第1章 大哥（2 / 2）

我把手从门把移开，慢慢地靠近了猫眼，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

外面的人带着一顶草帽，好像是刚收麦子回来，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谁？！”

我隔着门又问了一句，声音不大，而且明显带着颤音！

外面的人一抬头，一张大黑脸在猫眼里面显得格外夸张，呲牙笑了一下，露出一个残缺的牙齿。

“三海，开门！”

我猛地拉开门，一把抱住大哥，眼泪流了下来。

大哥很怪我的举动，一把推开我，质问我在城里呆的久了，是不是变成同性恋。

大哥给我带了不少土特产，彻底消除了我的怀疑，有不少东西是老妈才做得出来。

我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大哥一拍大腿开始骂街，说自己一下火车，包被人偷了，手机什么的都在里面，自己绕了好长时间才找到我的住处。

我心里挺高兴，东西被偷了无所谓，人没事好，明天去派出所跟警察说清楚。

晚我要带大哥出去宵夜，他说累了又瞌睡，洗洗澡去睡觉了。

我原本想把这件事情跟大哥说一下，看他睡的挺死，没去打扰他，突然又想起最近市里面发生的凶杀案，打开电脑查一下。

一查之下惊得我目瞪口呆，已经遇害的十几个人，全部都是被剥皮了……

官方给出的消息都很隐晦，我想到恐怖论坛去看看，结果站被黑了，打开之后全是乱码。

这一天我也是身心疲惫，干脆洗洗睡觉，明天再跟大哥谈。

我走进洗澡间准备冲一下，结果差点滑倒，找了半天，从地捡起来巴掌大小的一块东西。

那东西很薄很软，我想了半天，家里并没有类似的东西。

当我把它举到浴室的灯下面仔细看，发现面有几根汗毛！

这分明是一块皮……

人皮？！我的手像触电一样松开，“啪嗒”一声，那块皮掉到了地。

水浸泡的那块皮表面有些发白，我颤抖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皮肤一根根汗毛都是“立正”的。

我扶着墙壁蹲下去，发现自己腿有点软，伸手想去拨弄一下，又犹豫了，把手缩回来。

突然，我发现浴室门缝下面灯光暗了下去，从往下看，浴室的玻璃门外赫然贴着一条黑影！

隔着毛玻璃抗不清楚，但似乎外面的影子在向里面张望，它的脸皮贴着玻璃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我赶紧撤了一点卫生纸把那块皮包好，扭开了淋浴开关……

水很热，热气蒸腾包围着我，可手脚却冰凉，浴室的空气弥漫着一股皮肉灼烧的味道。

艰难地洗完了澡，外面的动静也消失了，我打开门，听见卧室里大哥的呼噜声。

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经常熬夜的关系，以前也曾经出现过耳鸣、幻听。

可那块“皮”真真切切地被我藏在浴室的暗格里，一想起它，感觉浑身皮肤发干、发痒！

我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面，感觉全身酸疼，大概是很久没有户外活动的关系，加情绪激动，很快疲惫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前所未有的沉，好像胸口压了一块石头，怪梦一个又一个在脑海里面翻滚。

梦里面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农村的打麦场围着麦秸垛追，大哥在前面，我在后面，任凭我怎么呼喊大哥都不回头，一个劲的捂着脸。

天是毛月亮，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我跑着跑着飘了起来，浮在麦秸垛面动弹不得。

大哥还是一圈圈地跑，一边跑，一边把自己的脸皮撤下来，洒在地……

我一哆嗦，整个人从半空掉下来，发现软乎乎的麦秸垛铺着一层厚厚的人皮！

醒过来一身汗，把沙发都湿透了，客厅里面一丝亮光格外显眼。

大哥光着身，站在冰箱面前一动不动。

我刚要喊他，他却飞快地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冻的硬邦邦的生肉，狠狠地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