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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认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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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一楠,去了哪里了?”沈湛回府梳洗后,周奉已经回来了,坐在桌前,回道“和您前后脚进的城门,在同福楼定了房间后,就往宫里递了帖子。”

庄一楠作为萧山的第一幕僚,往宫里递拜帖并无不妥,沈湛颔首,道:“你派人接着盯着他,他既然悄无声息的来,就定然有什么事。”

“是,同福楼里外都有人盯着的。”周奉低声道:“不过,属下觉得还有人也盯着的,只是暂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沈湛靠在椅子上,眉头微锁,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奉喊了一声,“侯爷?”

“嗯?”沈湛回神,看着他,“知道了,你去忙吧,将随一找来。”

周奉应是而去,过了一会儿随一进来,关了门,沈湛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人在彰德,苏世元跟着的,但一直没有动手。她身边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看不出是不是有易容,但以苏世元的反应,八九不离十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没有看到他们送信出去?或者和什么人接触?”沈湛问道。

随一摇头,“这个属下不能确定,因为无法近身,或许他和客栈小厮或者赶马的车夫有来往,也未可知。”顿了顿又道:“但他们人一直在监视范围内,似乎他们也知道,所以从未离开过江西,似乎就是游山玩水的,考察民情。”

江西?沈湛觉得有点奇怪,江西是赵衍的封地,难道有什么关联?

但是看赵衍的态度和反应,并不像知道这件事,也不像是策划陷害赵胥的人。

这一点他可以确信。

难道只是巧合吗。

沈湛眉头轻蹙了蹙,接着又道:“盯着宁王和五皇子的人不要收,盯紧点。”

“是!”随一应是,开门出去。

沈湛坐了一会儿,天就黑了,周奉来回庄一楠在客栈了用了晚饭就歇下了,沈湛便出了门,径直去了同福楼。

庄一楠住的房间灯依旧是亮着的,他站在街对面好一会儿,又转身走了。

此时,苏婉如也在听段震说庄一楠的事,段震说完,有些担忧的道:“……他会不会来投效赵之昂的?”

“我一开始也觉得是,但在路上我想了一路,觉得应该不可能。”苏婉如起身走了两圈,看着段震道:“如果你是萧山,你会投效赵之昂吗。”

段震果断的摇头,“赵之昂这十年内,奈何不了萧山。”就算有沈湛也不行。

要不然,萧氏也不会独霸成都府这么多年了。

“是啊,他和李茂安不同,李氏毕竟就这十几年的根基,可萧氏在成都府已有近百年了吧。当年前朝就是啃不了这块骨头,才封了他为节度使,萧家人也退了一步,欣然接受了,但每年的利税却一两不交,也只是给前朝一个台阶罢了。萧氏这样的根基,赵之昂想要收复,那就更加不容易了。”苏婉如坐下来,敲着桌子,“难道真的是找孩子?”

“如果是找孩子的话,那么他往宫里递帖子做什么,私下里找就好了啊。”苏婉如想不通这一点,“难道孩子在宫里?”

段震愕然,“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赵之昂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收复萧山?”

苏婉如不了解萧山,所以不能确定他会怎么做。

“只能静观其变了。”苏婉如凝眉,“看他下一步做什么,只要不是投效赵之昂,我们就可以不插手,如果他们真有这意思,那我们就……”

以赵家人的手法,将庄一楠杀了。

萧氏在成都府虽形同于“王”,但却从未称王,成都府也没有所谓的朝廷衙门,所有的参与政事的人,都统一称为先生,算作萧氏的幕僚。

这也是前朝不穷追猛打的原因,不称王那就是臣,臣子是自己人,而王那就必须是敌人。

是敌人就是你死我活,没有退路。

所以,萧氏的人聪明的。

第二日一早,庄一楠换了干净的衣服的,坐在客栈里等信。他今年五十有八,跟着萧山已近三十年,从不起眼的随从,走到今天的位置,有他的努力和能力,更离不开萧山的培养。

他端茶喝着,看着门口,从昨晚他住下到现在,至少有三拨人来过,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因为他确实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来的,但他绝对可以相信,他要找的人,就在这三拨人里面,至少,也是受那人之命。

他沉着气,一直等到辰时,门外才响起脚步声,随即敲门,一位內侍打扮的人站在门口,“可是庄先生?”

“正是庄某。”庄一楠起身行礼,內侍回道:“请庄先生随杂家来。”

庄一楠颔首,随着內侍下楼,楼下停着马车,他跟着上了车,马车穿过燕京城径直去了皇城,车在皇城外停下来,他缓步走着一路到御书房外。

御书房外守着羽林卫,庄一楠打量了一眼左边那人,身高马大,穿着豆绿的袍服,应该是羽林卫统领王大海。

他进了门,就看到了站在龙案边的內侍,皮肤白皙,眼睛很大,那就应该是杜公公了。

赵之昂坐在龙案之后,六七十岁的年纪,花白的头发,老态尽显。

原来赵之昂是这样的容貌。

“学生庄一楠,叩见圣上!”庄一楠行了叩拜之礼,举手投足做的很到位,赵之昂很满意,颔首道:“起来吧。”

庄一楠应是,起身,就听赵之昂道:“早听说萧爱卿座下有位庄先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今日朕能见到,也是一大幸事。”

“不敢当圣上夸赞,学生不过是个狗皮不通的莽汉罢了。”庄一楠道。

赵之昂哈哈一笑,请庄一楠坐,问道:“萧山近年如何?朕记得他年纪也不小了吧?”

“是!”庄一楠回道:“大人今年四十有六了。”

赵之昂点了点头,“时间过的真快啊。”说着微顿,“他子嗣如何,朕记得他有一个儿子?”

庄一楠眉锋跳了跳,垂首回道:“是。”

“那子嗣不丰啊,他这年纪还能再生几个。”赵之昂哈哈一笑,道:“不过萧氏一族如今倒是枝繁叶茂了,反到他这里,却是人口凋房而去。

赵之昂没拦着她,她径直进了御书房,一眼就看到了庄一楠,她不认识但也猜得到此人是谁,等她行了礼坐下来,那人给她行礼,“学生庄一楠,叩见皇后娘娘。”

“你就是萧山身边的第一幕僚啊。”皇后微微颔首,“起来吧,方才说什么事就接着说,本宫听听就好了。”

庄一楠应是起来。

皇后就朝胡琼月看去,就见胡琼月脸上也是恍惚的样子,显然也是云里雾里没有弄清楚状况,而赵治庭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

“问吧。”赵之昂点了点头,庄一楠应是转过来冲着赵治庭和胡琼月拱了拱手,顺道打量了一眼胡琼月,就飞快的垂了眉眼,将他方才和赵之昂说的小姐走失的事,又重复了一遍,“……当时我们小姐才两岁,相貌和特征和现在恐难对上,但小姐的肩头有个三角的胎记,这一特征我们夫人一直记在心里。”

胡琼月忍了很久,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她什么人爹娘是谁她太清楚了,所以,庄一楠这是在鬼扯啊。

但是,对方怎么知道她肩头也有一块胎记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

皇后惊的没了声音,胡氏是萧山的女儿?不会这么巧吧?

赵治庭也是一脸惊讶,“那……你们怎么知道月儿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谁告诉你们的?”

“是有人写了信给我们大人。”庄一楠回道:“就在一个半月前,收到信我们大人就让学生快马加鞭的来了。”

这……有点突然啊,赵治庭心里也飞快的转了一下,顿时就高兴起来,如果胡琼月真是萧山的女儿,那……那她就能做她的正妃了啊,萧山乃是节度使,他的嫡女就是做皇后也够格啊。

赵治庭特别高兴,眼睛发亮的看着胡琼月,迫不及待的道:“月儿,你快想想,你还记不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哪怕想起来一点点也可以啊。”

胡琼月却满是疑惑,为什么突然成都府的人来认女儿?

这件事太突然了,是巧合还是有人在帮她。

如果她认了是对方的女儿,会有什么好处。

结果显而易见,就算赵之昂不能让她做赵治庭的正妃或者侧妃,但是至少不可能再将她送走。

最近她一直在想这件事,怎么做才不会被送走。

现在就好像她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了,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和难以解释。

可看着庄一楠又不像是作假,而且萧山到底有没有丢女儿,想必只要去打听就一定有答案,她相信对方是真的丢了女儿。

那么为什么会是她。

胡琼月想了一通,并没有答案,她抬头看着庄一楠,目光转了转,谨慎的道:“我肩头的胎记会不会是巧合,单凭胎记,是不是有些牵强了?”

她的表现和疑问,赵之昂都看在眼里,心头的怀疑彻底打消了,这件事胡琼月不知道,甚至对庄一楠认亲存在质疑。

“是!”庄一楠道:“所以在下想问一问,夫人可还记得儿时的一些事?哪怕一点点也行。”

胡琼月哪里知道,可她还是凝眉想了想了,试着答道:“我只记得我家门前有一条很长的河……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有河,她儿时夏天的时候常跟着父母在运河上乘船游玩。

她没有乱说。

“是,确实有条河,”庄一楠的反应让胡琼月惊讶的不得了,随即又听他道:“小姐可还记得河边有什么?”

胡琼月立刻明白了,现在就算她说湖边有座皇宫,对方也会说她对,今天这认亲根本不是来问她的,而是一场设定好的局,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庄一楠。

至于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等她过了眼前这一关再去查吧。对方既然帮她了,就不存在施恩不图报一说。

她道:“河边有卖东西的,铺着青石板,我跟着一位嬷嬷走着,她给我买了一块粉糕,用竹签穿着,特别的甜。”

“那婆子的样子你还记得吗?”庄一楠激动的已是热泪盈眶,胡琼月简直佩服不已,难道他也是被人骗了,真的以为她是萧山的女儿?

不会吧?可她明明是随口编的,难道真的巧成这样,她编的正好对上了?

“我不记得嬷嬷的样子了,但是感觉她特别高。”胡琼月觉得不能再说了,两岁的孩子,应该什么都不记得吧?

庄一楠用袖子失礼的擦了擦脸,冲着她一抱拳,行礼道:“庄一楠拜见小姐!”又道:“小姐,您就是我们大人寻了十四年的小姐啊。”

胡琼月眼皮子跳了一下,适时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去看赵治庭……不怪她,她哪里知道自己身世,是对方硬要认亲的啊,将来就算事情败露了,也和她没有关系。

她一个孩子,对方又带着胎记之说来,她当然只有认了啊。

谁不想有父母,胡琼月如是想着。

为将来找到了托辞和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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