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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卑微的如同尘埃(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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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犇和班主任老师找到平安的时候,平安正在默默的发愣。

这一节的体育课已经进行了一半。

因为天气很好,太阳照射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也因为测试跳高,有些同学为了取得好名次,提前穿了运动短裤,在那踢胳膊撂腿摩拳擦掌的。

女生也有穿短裤的,不过不多。平安已经测试过了,被老师安排在杆的一侧看护,这样做一是防止有人将杆碰倒要将横杆赶紧的复位,二是做好救援,防止有人摔伤。

平安发愣的原因是所处的这个位置角度上有些刁钻。

尽管老师一再的强调和示范了,还是有很多同学的动作极不规范,大家伙冲刺过来过杆的动作就千姿百态,落下去的模样也各式各样。但凡有男同学测试,被大家笑骂是群魔乱舞丑态百出,而一旦轮到了女同学,几乎所有的男生都不吭声了——因为都在注意女同学奔跑时曼妙的姿势和身体某些凸出器官一抖一抖的姿态。

而平安在的地方正好就能将女生翻身上杆时候分开腿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平安近水楼台的能将一些女同学白净大腿一览无余,过足了眼瘾,心里不免就有些心潮澎湃,而轮到米兰,她跳过去的时候动作很规范,不过落下后她却哎呦了一声,躺在那里好大一会不起来。

于是平安赶紧过趴在垫子上问:“是不是摔着了?”

平安不问还好,一问米兰简直脸红的像是被抹了血,并且赶紧的蜷缩起来夹紧了大腿。

尽管米兰动作迅速,平安还是看到了,米兰穿着短裤的腿下面似乎流血了。

“真的受伤了?”平安也急了起来,正要叫老师,米兰抿着嘴用蚊子嗡嗡一样的声音说:“把你上衣给我!”

“——快!”

米兰前面那一句声音很轻很轻,这个“快”却几乎像是在喊。

平安“哦”了一声,想都没想将外衣脱下,米兰用平安的校服外套将自己的腰一裹,像是被流氓追着要调戏一样的起身,在别同学没有围过来之前,捂着肚子晃着白白的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平安和几乎所有的男生都莫名其妙,有人还打趣问平安你小子离得那么近,将米兰同学怎么了,是不是用了顶级的内功伤人于无形?而女生们和老师却知道,米兰是大姨妈来了,这么一蹦一跳的,就出丑了,那还不赶紧跑,哪能让大家围观呢。

平安稀里糊涂的到底也没想清楚米兰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那样躺着,为什么要自己的衣服又为什么跑掉。

就在他脑子里懵懵懂懂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在远处叫他过去。

马犇等平安过来,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内容,对班主任说:“那,就这,你忙,我和平安先走了。”

班主任点头,看着平安说:“平安,你要坚强。去吧。”

平安更加的莫名其妙,什么坚强不坚强的?不过没等他问,马犇已经往前走了。

马犇是平安家小区那一片的片警,他这人平时就不爱说话,这会开着警车,脸色阴沉的像是谁欠了他几百块钱,一路上不理平安,闷得像是葫芦,一直将平安拉到了医院。

接着,平安看到了自己父母的遗体。

平安的父母遭遇了车祸,死了。

平安愣愣的看着父亲母亲血肉模糊的样子,好大一会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交警这时到了平安的身后,说:“撞你父母的司机已经被带到交警队去了,根据当事人的说法,他早就按喇叭了,可是你母亲却就是不听,你父亲为了拉你母亲,也被撞了。”

马犇在一边看着交警,交警也看看马犇,显然两人认识,交警又说:“当然这都是当事人的一面之词,我们还要调查的,不能采信,我当时就训斥他了。不过……”

年轻的交警顿了顿,继续说:“今天街上人很多,人流量大,我们去了事故现场后,围上去了很多人,我录了五个人的笔录,这几个人的说法和肇事司机的说法是一致的。”

“他们说,你父亲和母亲没看路,在吵架,这边的大车基本都慢了下来,可是你妈妈却……”

“什么意思?”平安愣愣的问:“你是说我妈想自杀?还是说我妈带着我爸一起自杀?”

交警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能看出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没这样说,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不过你放心,该赔偿的还是要赔偿,毕竟,人不在了。”

平安愤怒了起来,要见那个肇事司机,但是交警不答应。

这个交警刚上岗没多久,可他有前车之鉴。前一段一个村衔接国道那里发生了一起车祸,那个村的村民将肇事者围住了,村里人看见好好的人突然变成一团模糊不清的血肉,气愤不过,说了些过激的话,可那个肇事者也是个没眼力的,竟然和村民吵起来了,想和村民理论说责任不在自己,结果村民不和他理论,你一拳他一脚的,最终竟然将肇事司机给打死了。

尽管当时交警在场,也尽管全力保护肇事者,但好汉难敌四只手,于是一条人命搞成了两条,处理事故的交警也被上级处分了。

所以,所有的交警都得到了一个教训——坚决不能让肇事者和受害人家属见面,不论在何种环境、不论在什么时候,不论对任何人,都应严格遵守。

平安只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尽管聪明,学习也好,但此刻哪里知道交警想的这么多。

平安只是想见见那个肇事司机,将事情问清楚。但是交警死活不答应,一会有事,先离开了。

刚刚脑子里乱乱的,这下忽然的就清晰了起来,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父亲母亲出车祸了。

爸爸和妈妈死了!

他们死了!

一家三口,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平安猛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

办完了父母的后世,平安将父亲母亲去世的原因也了解了一些。

母亲刘红艳和父亲平秋明那天是准备去离婚的。

从平安记事起,父亲平秋明和母亲刘红艳之间就吵吵闹闹的,这么多年,两人都累了,本来,国庆节前就要去办离婚手续的,但是刘红艳过节期间有演出,时间太紧,就拖到了节后。

恰恰就是那几天,刘红艳和平秋明吵得前所未有的变本加厉的厉害。

因为演出紧张,剧团里安排一些主要演员去医院吊输营养液,目的是为了保证演员能保持体力上台演出,平秋明为此怒不可遏,说这根本就是在饮鸩止渴,是在透支生命!

平秋明说刘红艳人生只剩下了艺术,但是艺术不应该是人生的全部,刘红艳你到底是嫁给了艺术还是嫁给了我平秋明?这个家你刘大艺术家到底还要不要,不要咱们就离,你和你的艺术去过:“我只能伺候我的老婆让我的老婆转过来将爱心给予我的家人而不能让我老婆去伺候那个伟大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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