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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逃卒眼中(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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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金收兵的齐军只是这一波的进攻失败,重新收拢队伍还要继续。

将近两千人的尝试进攻,没有化昌盛,除了墨家的学说在临淄传播外,杨朱的学说也在临淄大行其道。

此时天下,黄老五德与天人感应与儒家还未融合,仲尼逝后儒家式微,或者说完全难以融合生产力发展之下、诸侯纷争之世的时代。

几十年后孟轲曾言,天下之学不归于杨、便归于墨。

再之后也有人评价道:杨荡而不法,墨俭而废礼。古者杨、墨塞路,孟子辞而辟之……

说的都是这样一个事实:杨墨两家成为了天下的显学,逼得儒家辞而辟之。

尤其是伴随着墨家和杨朱学派之间的多次公开辩论,杨朱学派的信众反而越发的多,当然比起增加的数量还是墨家的更多一些。

因为这个乱世,因为生产力的发展,因为数百年礼法的压抑,终于出现了巨大的反弹,人***的曙光初现之时,必然会包含太多的极端。

自私、自利、贵己、贵生,这也是对抗封建礼法的一种方式,正如更为后世欧洲的文艺复兴,也是从极端的肉欲、性、私利、自私、贪婪开启对抗黑暗封建礼法道德的曙光。

杨墨之间的矛盾很深,并不是什么一毛不拔和利天下之间的分歧,其根本上还在于对于天下的思索。

墨家认为,理性可以知晓天志,以理性可以推断出最适合天下人的制度、法令。

杨朱则认为,即便理性的天下也是可怕的,不可能美好。

这种学说脱胎于道家的道法自然,杨朱所谓“夫人人不损一毫,则无尧舜,人人不利天下,则无桀纣;无桀纣,则无当时之乱;无尧舜,则无将来之弊矣。”

也就是说,不要想着利天下,因为你只要做了,哪怕初衷是好的,但只要做了就会造成害处和混乱。

人不可能知晓天志,也不可能理性推论出最适合的天下是什么模样,所以从一开始国家的产生就是一个错误。

尧舜是为了利天下,而将天下合为一,改变了原本天下“道法自然”、“小国寡民”的态势,结果怎么样?结果因为国家的出现,导致了桀纣的出现。

没有桀纣,就没有天下的苦难,但这天下苦难的根源,却可以追溯到尧舜时代改变了“道法自然”的状态,使得国家出现。

墨家则认为国家是必须存在的,至少此时是必须要存在的,只要用理性推论出最合理的制度,那么国家的存在是可以使得天下大利的。

这才是杨朱和墨家之间最本质的分歧,也是导致了一毛不拔之辩的根本原因:

杨朱认为,人人自利,我的财产归属于我,我的房屋归属于我,风能进雨能进,王侯不能进,也不要想着什么为利家国的借口而夺走我的财产,那么天下就会富庶。

贵族不拿走我的财产,我也不去拿别人的,天下怎么会贫穷?

人人贵己、人人贵生,让我打仗我不去,所谓“其义不入军旅”,那么天下怎么还会有战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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