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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中秋惊疑(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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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话还没说完已是哽咽,“您要是再出什么事情要我和夫人如何是好?”

晏九九心头一热,红了眼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哭什么?”

说着揩了初晴眼边的泪珠,指着她一面又往楼上看去道:“娘亲应是睡了吧?你再哭大声些!把娘亲招下来,今天晚上金公馆掌灯夜审我再把今晚被挟持的事情跟你们从头到尾讲一遍,让你们也体会体会身临其险境的感受”说着晏九九拖长了尾音,又道:“最好把娘亲再吓得心悸昏聩过去,然后再连夜送到医院里,大家今天晚上开始都有得忙了!”

初晴见晏九九说的逼真,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却又忍不住伤心,小脸憋得通红,眼眶还挂着几滴清泪。

夫人心悸的毛病是小姐安排着陈妈服侍,她在小姐不在家的时候辅弼时知晓的,她只省得心悸是过度的担惊受怕、日夜烦忧绕耳所造成的,大抵是小姐去日不落国,夫人那时与景家的太太还有心结未解,思女心切和姊妹之郁常年顿压在心里而落下的,即使最终施家两朵姊妹花并蒂开花,小姐在海外杜威庄园认祖归宗学成归来,夫人虽是眉开眼笑,气色渐佳,可心悸是没得治的,除去药物抑制以外,还有就是平日里要多食清淡、情绪起伏切勿过大,简单来说就是一切平平淡淡才好。

这终究是个遗憾,初晴再心中叹了一口气。

“小姐,我错了你说过‘关心则乱’,夫人的落下这心悸的毛病我天天守着,却不见差强,我心中也是捉急,每每您的好、您的坏,我都多想与夫人分享商量可”说着泪眼又模糊起来,“夫人这样总归是好的,她每每与我说,‘我知道你们什么都瞒着我,可我的女儿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听见夫人说这样的话我身上的肉就恨不得被人狠狠削了一块去似得!小姐,夫人是您的母亲我虽不识得千字,但从小游子吟唱‘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话我总归是懂得,您就算危险也好,安全也好,总归让夫人心中有个数这也是一种安稳我倒觉着现在的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快乐”

晏九九微微叹了口气,挽着她在沙发边坐下,她自初晴再身边就身份喜欢这个囡囡,不仅是因为她天真无邪,老实本分,更因为她的‘衷心’,衷心的人都是善良的,这类人心中都有一把戒尺来衡量万事,不逾矩,不软弱,心中埋有坚守。

“我省得你的好意”她握住了初晴的手,“娘亲得心悸这毛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数十年种下的心结,我十六岁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在遥远的日不落帝国,反之来想,娘亲她一直知道真相,安知她这十六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含辛茹苦的拉扯我长大成人,又要在我面前隐藏过往之事,我虽敏捷却依旧毫不知情可知娘亲是如何如履薄冰她为了我不惜一人承受,如今该是我报答她之时”

“小姐”初晴欲言又止。

“初晴。”晏九九低低的唤了声,便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孔圣人曾言‘色难’,‘色难’父母颜色难以兴然,父母年华逝去,做儿女的却很难令父母的满意,而这‘难’却不是因为未得侍奉父母左右却恰恰是子女为父母年迈多病的身体着想不想令他们为在外的儿女担忧,儿女隐瞒了令父母担忧的事情,父母却因此无法和颜悦色我和天下子女所事不过如出一辙,而天下父母终归是可怜在一颗父母心上!”

初晴想不到晏九九一番良苦用心,一双水盈晶亮的眸子像是洗净尘埃的红玛瑙葡萄,乌溜溜的,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小姐,是初晴愚笨了”她使劲揩了脸上的鼻涕泪水,“我还小尚未尝过人间酸甜苦辣咸,不知道小姐所说的‘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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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

晏九九用帕子点了她眼边红肿的地方,好让那泪水不再苦熬她娇嫩如玉兰初绽的肌肤,初晴微微吃痛。

“傻丫头!”晏九九点了点她的鼻子,“平平淡淡不入于胸次,总归是好的”

窗外一阵凉风袭来,那隔断作用的珠帘如环佩轻盈,踏芳飘颻起来

她转头去瞧那亦曳亦履挽清风的珠帘,突然想起‘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的句子来,水晶帘珠圆玉润,透亮若光,只是满园芬芳早已隐匿在幽幽夜色中,今时今日的中秋圆月似乎只为了刚才那动人心魄的连环追击还助兴,此时,皎皎明月也已疲倦,月光越发迷蒙起来

一阵困意袭来,眼前的珠帘化作万千璀璨的星光,她眯了眯眼,再凝神那珠帘已是静若止水。

“初晴,婉容小姐是何时回来的?我下班去接她过景府用餐,可她却说要去邮局寄一封家书,一会儿她自己回来,若是赶上了便去景府,若是未来,也不耽搁那边开宴刚才险落贼子之手已是茶饭之后,我也未见她。可是已经歇下了?”

初晴点点头,又不枉道:“说好了我和阿丁一会儿去接,这些月里为了修缮与扩建,表少爷那边没少有些生面孔,就算管束严明表少爷这几日不是病着吗?没准有些人趁着防备放松之时混进去!小姐你以后要万分小心我只恨不得晚上被挟持的人是我才好!偏偏又要您去遭罪,上回在法租界!”

晏九九见初晴来了情绪,忙单指点住她的唇,“你莫说了,我以后万事小心”

“嗯。”初晴点点头,“只是,婉容小姐有一事我觉得甚为古怪”

晏九九向通向楼上的楼梯看去,因着中秋大家守到月圆方才歇息,只是楼道厅堂尚还灯火通明,二楼的灯光洒在楼梯上浅浅淡淡,夜晚沉寂如水,想是一夜安眠,刚才在景府之事并未引起全府警戒,她虽相安无事也奉劝了那群家丁穷寇莫追,况且她有意放走顾一北,因而这事儿算是压下来了,但是景施琅和上房应是知晓此事的,姨母和景施琅虽然迟迟未现身,但景府的大管事刚刚亲自送了她回来,这大管事向来是只听上房与景施琅的差遣,她回金公馆之时发现四周脚步声迭起,瞥眼瞧见是阿丁在调遣公馆防护,人数比原来应是增加了,布防更加严密,应是在景府大管事尚未来寻她之时便已收到部署的命令。

晏九九心中了然,可初晴的话却提醒了她,婉容今晚是有些奇怪下午说要去寄家书,家书每每她与宛平城联络若是无重要事件,一般都是电话联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书信是最不安全的一种传递方式,几经转换之后,信中所写也许根本就不是寄信人所想要表达的,除非有万一

难道傅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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