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彭越立约举大事 郦(2 / 2)
原来那丁义,正是高阳邑人。多年在外,此回路过家门,自是要去一看。就在这段时间里,遇上了郦食其。丁义知他是个奇才,有心引荐,便将刘邦的诸般好处细数了一遍。郦食其问道:“我闻沛公谩而易人,不知是否?”丁义道:“我家主公,虽常骂人,手下却都十分敬爱他。”郦食其道:“那是为何?”丁义道:“因他多大略,能用人,非一般为首者可比。”郦食其听了,暗自欢喜,道:“这个刘季,真乃我最愿相从之人。只与他素昧平生,得有人引见才可。”丁义道:“郦公若是有意,小弟明天去说。”郦食其大喜道:“好,好!你见着沛公,就道:‘同乡有一郦生,年六十余,身高八尺,人皆称他狂生。他却说自家非狂生,乃是儒生。’”丁义摇头道:“万不可如此说。”郦食其道:“为何?”丁义道:“实不相瞒,沛公素来不喜儒生。曾好几次,他把儒生戴的冠帽,拿下当溺器使。”郦食其笑道:“老弟只管如实去说,我料沛公不会相拒。”丁义嘴里答应,向刘邦举荐时却想:“若实告是儒生,沛公定然拒见。不如隐了,让他自家去说。”便瞒了儒生两字,只说是个奇才,有意来投。刘邦爱才,听丁义说这个郦食其很是有能耐,答应了相见。次日下午,丁义赶去告诉。郦食其知了,满心欢喜,谢过丁义,即来谒见刘邦。不想一来,刘邦却不肯见了。
当时郦食其听门军说罢,勃然大怒,双手叉腰,瞋目叱道:“唗!你这小军,怎连个话都不会传?赶紧再去相告,就说我郦食其,乃高阳酒徒也,不是甚么儒生!”那门军被郦食其猛的一喊,吃了一惊,名刺也掉在了地。郦食其一边说,一边骂。那门军见他凶成这样,也不知怎么好了,拾起名刺,拔脚便奔入内,结吧吧禀刘邦道:“外面那人发怒……小的出去谢客,被他大骂……”刘邦问道:“他骂甚来?”门军道:“那老头骂我不会传话,说他不是儒生,就高阳一酒徒,教我再来告知。”刘邦听了,颇觉新奇,道:“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人?”便教召唤入来。
郦食其见召,心中得意,整了整衣冠,大步而入。入内看时,只见刘邦坐在床榻之上,两个貌美女子正为他洗脚。郦食其暗自好笑,心里道:“此人有趣。”门军引到面前,郦食其长揖不拜。刘邦令门军退下,大喝道:“因何不拜?”郦食其不答,反伸直脖子问道:“足下此番,是想帮着暴秦来打诸候,还是要领诸候打到咸阳去?”刘邦见他问得怪,细看起来。只见对面这个老者,峨冠博带,麻衣皂领,身材高大,器宇不凡,暗暗称奇,不甘示弱,故意板了脸骂道:“你这竖儒!哪个不知,诸侯争相起兵,是因百姓深受秦苦。刘某奉怀王之命,冒死西进,一心只想灭秦,怎会反帮了他来打诸侯?”郦食其道:“你既有心讨伐无道,就该将天下贤长之人皆汇聚于身侧。如此怠慢老夫,是何道理?”刘邦听得,忙叫两女子将脚试干了,站起身来请郦食其对面坐了,然后谢道:“刘季任性惯了,先生莫怪。”郦食其笑道:“足下这般通达豪爽,老夫平生,也是第一次见。”
刘邦看这郦食其,说起话来神采飞扬,猜有学识,只是不知深浅,遂先以讨教六国之事相试。只见郦食其扳几个手指,悠悠笃笃,说将开来。把刘邦听得眉飞色舞,连连抚掌叫好。有道是:
借古论今谈纵横,抛砖引玉话成败。
到底郦食其怎个论说纵横故事,为刘邦出了甚计?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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