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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靠旧情郑昌封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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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靠旧情郑昌封王借道观张良脱身4

【只凭身边人,张良将难以脱身;郑昌如是个极精细之人,张良也难脱身;孔藂、赵衍可算及时雨。

写张良逃出虎口,这等大事,自当着力描画。】

次日散了早朝,张良吩咐,去往清虚观,要与吴道长谈经论道。车马径直出了西门,望三峰山来。府中十来个差役,随在后面。只一个时辰,便已来到三峰山下。原来这三峰山,却在阳翟西门外二十里,三座山峰相连,故有其名;下面望去,尽是苍松翠柏,遮天蔽日。山脚之下,落一座道观,取名清虚观;那股子清静,端的是俗气不染,尘嚣不喧,真个是听经论道、定性修炼之地。当日并没一个到观上来打醮的,山门前便显得格外幽静。车马停在院落外,张良下得车来,跟往常一样,把车马人等皆留在山门外,只带了家童张成上山。沿阶走过数个山坡,两旁边虬枝错落,怪影参差,自是一派森然景色。随着那山道上去,走不到半里,便是大殿,一块牌额,三个朱红大字——“龙虎殿”,赫然在上。张良假作观景,回身望了望,确信无人跟来,才放心往里走。道童大门口接着,引张良来到殿中。张良问道:“今日可有一俊一丑两个汉子入得观来?”道童道:“两位来观中多时了。听了一回经,现正在殿旁轩馆内喝茶。”张良听了,安下心,便随道童进入内殿。吴道长迎着,邀张良客席上坐了。张成打开盒盖,托出一盘金锭。吴道长道:“观中往常受相爷资助甚多,今何故又将许多香火钱来?”张良道:“平日多得聆听道长教诲,受益匪浅。此点薄礼,何足挂齿?”吴道长教道童将金锭收了。张良便道:“今日上山,并非来听说教,实为一件要紧事,相烦道长帮忙。”道长见张良神情严肃,说道:“请到内殿说话。”张成与道童自在外面守候,道长领着张良走入内殿。

张良道:“韩国多难,屡受欺凌。我王素来贤良,竟也惨遭不幸。如今国号虽在,却早已名存实亡。张良身处险境,生死难卜,以致终日惶惶不安。只想尽早能远走高飞,离了这是非之地。怎奈郑昌那厮,在四下里,皆设了罗网,插翅也难飞。幸遇上两个旧日相知,要帮张良脱身,想出了一条金蝉脱壳之计。却要借这清虚观,做个过场,且请道长,从中相帮则个。”吴道长问:“何为金蝉脱壳?”张良道:“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便将设好的计策对道长说了。吴道长听了,微微点头,道:“此计甚妙!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局外之人,自是难以察觉。贫道平素多蒙相爷照应,施一援手,也是理所应当。”张良大喜,忙拜谢了。吴道长便唤道童,去轩馆内请两位前来。不一刻,孔藂、赵衍随道童进来,见过张良和道长。吴道长道:“请二位到里面更衣。”赵衍便跟了张良进去。未等多少功夫,二人一同出来。孔藂见了,拍手笑道:“象极!象极!甭说身架象,便这仪态,也与先生一般无二,足可以假乱真!”几个人看了,也都说象。张良便对张成道:“回到府中,自当小心谨慎,休出一丝纰漏。事成之后,暂去山里躲避,只须数月,便能相见。”张成点头答应。

安排已定,看看渐近中午,吴道长拉过道童,耳旁说了几句。道童会意,便走下山来。到山门外,见众差役仍都站在原地,上前骗说道:“张相爷突然间旧病发作,一时走不动路,须在观中歇一歇。吴道长恐众位等得心焦,特地吩咐小道,先安排酒饭吃。”差役中为首的问道:“来时还好好的,怎地就病倒了?”道童说道:“他那身体本就虚弱,上山时或是着了风寒,也未可知。”众差役站外面半天,又冷又饿,见道长要安排酒饭,都道:“莫多问,先填饱肚皮再说。”当下都跟着道童来不远处的酒店里,拣桌面坐下。道童叫酒保过来说道:“先烫壶热酒来,一人一盏,与这几位爷暖暖身体。”酒保应道:“小的就去。”众人坐了一歇,酒保端着铜壶过来,给每人筛了一盏。道童问道:“店里有甚么下酒菜?”酒保道:“适才刚杀了一只山羊在此。”道童道:“正好与几位爷做下酒菜。”又对众人道:“外面天冷,众位只管在这里坐等。”说罢,自顾上山去了。众差役见有好酒好肉招待,且这店靠得山门又近,只半里地,透过窗户便可望见,都放下心来吃。

酒家拿着道观的钱在此做生意,观里有甚吩咐,自然听从。等到羊肉煮熟,切好了和着菜蔬、果品一齐端上桌来,一面放个大桶在边上筛酒。众人见了,一时兴起,坐那里你劝我敬,吆五喝六一通吃。及到饱时,各人至少吃了七八盏,都已微醉。酒保送酒食给车夫回来,便到后面,烧好茶水。众差役一面喝着热茶醒酒,一面坐店里等。不觉之中,早过了未时。众人正心焦,却听有人道:“相爷下山来了。”凭窗看时,果然望见张良由两童儿搀扶着,慢慢走下山来。众差役赶紧去拿了器械,走出酒店来迎。到面前时,道童与张成已把张良扶上了车。张成谢过道童,对着车夫道:“路上走慢些。”车夫点点头,驾车起行。众差役尚未全醒,拖着双脚跟在车后,跌跌撞撞,回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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