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第379章 你是谁？（2 / 2）

他低头看自己，伸出左手，掌心的脱胎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圈淡淡的金色印记，手掌中间紧紧攥着的是一把脆弱的玉石碎屑。他发了一阵呆，终于把视线从手掌移开，接着他看到了自己赤裸的小臂，上臂，以及肩头上火焰状的纹身。

寻夜雨疑惑的伸手抚摸，接着他发现自己半身都是这样的纹身，而身上穿着奇怪的衣装。

这时候，他身边响起了说话声。

“喂，你现在是谁？”

寻夜雨抬头看到了陈夏，他手脚上都有水波一样的纹身，面容与气质有些清冷，白色的羽衣穿在身上，由于看习惯了某人现代服装，尤其是死大学生运动装的样子，这么看有点怪怪的。但才过了一秒钟，寻夜雨回答：“你要能问这个问题的话，说明你也是过去现在，【全部】都还记得。是不是？”

陈夏心有余悸的看着他：“你冷静下来了吗，不要打架行吗？”

“现在冷静了。我也很吃惊我居然这么冷静。”寻夜雨握拳。手中散出一片火星。

陈夏小心翼翼的说：”我虽然记得有些，但是好像也是断断续续的，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事在不周山打了一架吗？“

寻夜雨道：“我记得，因为祝融——因为我认为凡人太过僭越，他们是失败品，女娲不该创作他们。”

陈夏：”所以你不惜用自己掌管的原火，想要灭绝所有的生灵，真的不会太过分吗？“

寻夜雨沉默了几秒，道：’如果我说，那确实就是祝融的初衷呢？“

陈夏说：“你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寻夜雨道：“我不这么想，因为我是寻夜雨，你有没有发现问题在哪儿？“

陈夏叹了口气：“我知道问题在哪儿。我们——我保留了我所有的身为陈夏的记忆。然后，我还记得遥远之前那位大声的记忆。都很清晰，像是我自己从来就拥有的。就像这股力量一样，不知从哪儿来的。”

他伸出手，手上的水波纹身格外熟悉，在不周山巅孤寂的守望的记忆重合在他灵魂深处，但在一片汪洋的表层，他依然是陈夏。这层轻薄的自我意识锁住了所有的力量之源，当他不想当共工的时候，他似乎就可以不是。这种感觉相当奇妙。

寻夜雨问：“你还记得自己三岁之前的事吗？你真正的父母是谁。你为什么被丢在那儿不管？“

陈夏说：‘我记起来了。她没有丢下我不管，只是把我放在那里，等待一对夫妇发现我。她有一双鹿角，只有我能看到，她虽然是女性的外貌，可她不是人类。我害怕的不是她，是黑暗里的什么东西……”

寻夜雨说：“六魂之兽，幽冥中最神秘的存在。古蜀国人信仰的神祗。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及了，她跟泰山府君一样，是先民信仰，也是最早对地府的概念。”

陈夏不禁想起自己经过鬼门的时候，所看到的异相。他不知为何隐隐有了一种奇异的安然。仿佛知道了自己的来处，就放心了。现在他可以安心的当陈夏。只要他愿意。他自己也很吃惊，在一个神祗的记忆塞入他的灵魂之后，他竟然还能保持这么平静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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