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弱者（2 / 2）

“一个资质平庸，且命运早已经注定的artist。”闵星瀚说到这里，终于舍得抬起了头，“水晶如果能从她身明白，有些事情注定是徒劳无功的，那也未必不是好事。”

“你什么意思？”王宇灿皱起了眉头，“我怎么越听，越不舒服呢？”

闵星瀚的脸涌现出了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当王宇灿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极其想听听他怎么解释这事儿时，他又把头低下去了，一个字都没说。

“你刚刚想说话的吧？”

“是。”

“那怎么不说呢？”

“麻烦。”

王宇灿气的要吐一大口血出来。

他愤怒的敲击了闵星瀚的书桌，一次不够，还敲了两次。

“干什么？”闵星瀚无奈的再次抬起了头。

“说啊！”

“达尔主义，听过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人类本质是猴子进化来的，遵循社会达尔主义，再正常不过。”

“所以？”

“吴慕青，是弱者的弱者。从人类地位而言，她自动接收了所有来自强者的欺压，不做任何反抗，所以水晶不管帮助她多少次，都没有意义。一旦水晶不在她身边，这个女孩便会立刻回到泥沼一样的生活里去，因为她是注定的弱者，已经习惯了做弱者的生活。”

“她能做什么反抗，从小失去双亲，又被舅舅一家欺负，她...”

“你不要把自己站在她的立场去想，这样，你会认为她还有改变的余地。”闵星瀚说的面不改色，“如果我是她，我会反抗，如果有人来救我，我会抓住机会.....人类是这样，有了思想会滋生过多无谓的东西。”

“难道不是吗？”

“怎么可能呢？你根本不是她，算把你扔到一模一样的状况里，你也不会让自己过和她一样的生活，你是强者，这是刻在所谓人类基因里的东西，你能改变自己的基因吗？”

“我她强？你别开玩笑了...”王宇灿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那我问你，你被堵在厕所里，头还被浇下一头污水，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大概会踹门打人吧。”

“哪怕你打不过？”

王宇灿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

“哪怕对方三个人或者五个人。”

王宇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是的，他一定会打回去，只揪住领头的孩子打，至少也要让他见个血什么的。

“看，不止是人类的社会，在artist的等级里，她也是最弱的，得到额外的能力，而失去本来应有的人类听力，这是身体无法驾驭的表现。”

“不是...长期被打造成的吗？”王宇灿还想继续替吴慕青找理由，却觉得苍白无力。

“至少，你不会因为artist的能力影响自己的生活，当然，也可能因为这样，你的能力才经常不灵也未可知。”闵星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竟然有点恍然大悟似的，“这么想来，你我想象的还要更强一点。”

“我谢谢你啊...”

“不管是哪一个循环...是因为先有了artist的能力，而失去对人类世界的感知，继而饱受欺负，变得更加迟钝还是...”闵星瀚先后把左右手同时放在了桌，“先被欺负到身体变弱了，才拥有了额外的能力，继而让这一切更糟糕...”

“所以？”

“种种的一切只能说明，她是个天生不幸的人，按照喜欢的说法，基因有问题，原生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闵星瀚把手重新放到了卷宗，“我为此表示遗憾。”

“像你这种活了这么多季，还死性不改的冷血动物...”王宇灿眯起了眼睛，“我也为你天生残疾感到遗憾。”

“谢谢。”

闵星瀚把头垂了下去，继续研究他手里的事，王宇灿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