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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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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妈妈的眼神却跟爸爸一样暗淡,她的担心是一样的,未来怎么办呢?仔细看石爸爸的左手,会明显感觉到拇指和食指一直保持一个奇怪的弯曲角度,那是因为烫伤了神经,皮肉之伤可以愈合,可这两根手指却再也不灵活了!

除此之外,这场油管爆裂的另一个受害者伤得比石爸爸更重,在医院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石爸爸和这人同时进行加油操作,可是石爸爸操作失误,粘稠的热油增量过大,老化的油管经不起压力爆裂了!石爸爸虽然也是伤者,但他作为机舱当时主要操作人员,要对这起事故负大部分的责任。

因为事故有保险赔付加之船长跟船公司求情,所以公司没有追究两人的公共责任,也没有要求对机舱损害进行赔偿。但这件事对同事本人以及他刚刚组成的家庭造成的伤害,石爸爸是没办法逃避责任的。那天电话里,他让妈妈把几乎所有的积蓄都带给了对方抱着幼子的太太。

没办法恢复的神经,完全被掏空的积蓄……这些看不见却最为沉重的打击,夫妻二人都选择了不告诉女儿。其实,他们很明白女儿迟早会察觉:或许到了夏天,发现爸爸再也没办法编织一个精巧的萤火虫灯;或许到了新年,发现妈妈再也不提等娇娇上了大学,就去镇上买新房子……线索太多了。

可这就是石娇娇的爸爸妈妈呀!他们总想,如果这是痛苦的事情,那就让孩子尽可能晚的察觉,等她长得足够大了,能够面对的时候再去面对吧……有人说,人与死亡隔着父亲母亲这两道河,其实人与苦难也是隔着父母。

与此同时,人与成长,大多数时候也是隔着父母的。

当天上课,石娇娇奇迹般地没有打一秒钟瞌睡,即使是下午第二节政治课,这种正常情况都要犯困的时刻,石娇娇也没有半分睡意。她只是觉得头昏脑涨,一整天都不怎么看得清黑板上的字,也不怎么能听得进别人说的话。

“妈呀!你是多努力啊!就算要考清华北大,这也用功得太早了吧!”潘雪梅上厕所路过石娇娇的座位,伸手捧着她的脸嘲讽道。石娇娇耷拉着眼皮,勉强扯开嘴角,说:“怎么样,我昨晚就是特别想学习!”有好奇的女同学经过,潘雪梅就掰着石娇娇的脸对着那女孩子,说:“快看,她这样像不像要死了!”石娇娇被挤着嘴,只好翻翻白眼以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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