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明修暗道，暗修明械—7（2 / 2）

“这怎么可以？”康采恩被这话吓了一跳，如果皇宫之中的妃子和她一起离开，这传出去像什么话，皇帝恐怕也会因此不再信任他，“娘娘如果信不过我，大可以抱着皇子回去，相信官家也不会……”

“不，他会的，我和官家相处这么多年，他的脾气我很了解，如果我和皇子一起离开，他反而只会叹息一声，说这是母子亲情不愿舍弃。但我如果抱着皇子回去，那我就是不识大局，是要至少挨上一顿责骂的。”

康采恩微微想了一下，忽然觉得好有道理，像皇帝赵祯那样，性格温吞的人说不定真的会有类似的想法。他对情感的赞同，会让他在情感判断上倾向于被动接受，但对国家的热忱却是相当主动的。

想到这里，康采恩立刻决定，带上朱才人一起离开这里。

公立医生讲，他需要一个人和他承担养育风险，一旦皇子有何闪失，至少不需要她一个人来承担过错，这是他当年为皇帝出谋划策之后，最为忌惮的事情。

而从另外一个更加阳光积极的角度去分析的话，她也不希望看到母子分离的悲惨场面上演，更加不幸的是，他本身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能力养育这个年幼的皇子，因此由他的生身母亲在身边无疑是更负责任的选择。

至于皇帝那边会怎么想他，相信朱才人的判断是正确的，而朝廷大臣门那边不需要过多顾虑，因为他立刻要远赴边陲，没有人会在短时间内还能记得起他。

过去在汴京城里卷起的风雨，此后就要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回来的时候又是否重新带来狂风骤雨，但他知道这座汴京盛会留下他的烙印，但这些烙印并不会彻底的改变汴京城的风貌，仍然会是一个繁忙的都城，仍然是那样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仍然是那样的追求享乐而厚颜无耻，他不会从根本上改变，它只会在技术手段和细节上留下关于康采恩的记忆。

但这也只是康采恩对于这座都城改变的最初贡献，他知道他将来必然会重新改变这里那个时候，有可能就是改天换地的局面。

那座如今还躲藏在玉津园里的学府，或许就是这一局面的源泉。

但这都需要时间来酝酿，唯一不需要时间酝酿的剧烈改变被人们称之为战争，在西方人文主义者看来，战争是可怕的，但在东方人文主义者看来，战争未必如此。

刚才姜让自己成为一个好战分子，他将返回朝鲜半岛，在那里迎战他最为可怕的对手，但在此之前，皇子和他的母亲必须得到妥善安排，因此他命令黄俊翰把他们护送到扬州，一路上可以缓慢前行，但务必要保证小皇子的健康。

张小娘子也被他请上了前往扬州的那艘船，以策万全，同时汴京城里的几个名医也被他捆了进去，以他现在的名望，掳走几个名医根本不是问题，更何况这件事还得到了皇城司以及内军巡院的大力支持，就连枢密院的高层也有人掺合此事。

与此同时他还和朱才人商量，要给小皇子取一个化名，方便在民间隐藏身份。

不过不知怎的，那位才人娘娘好像没多少文墨，随口便给儿子取了个让人无语的名字。

赵船。

这个名字好像是在纪念他们母子两人乘船离开汴京，前往南方避祸悲惨处境。

但康采恩却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因为这让大宋似乎增添了海洋文明的气息，虽然其间的逻辑并不那么牢固，但这种朦胧的影响与演化也是他康采恩所需要的。

第2天他送别了这母子二人，并重新回到了朝鲜战场上，虽然高句丽的都城平壤已经被他和来护儿拿下，但是高句丽的国王已经送走了讨厌的阳光，接下来他将挥师南下，夺回他的都城，一场防御战不可避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杨广的圣旨突然到来。来护儿被命令返回中原，刚才虽然如愿以偿，但也将独自面对敌人的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