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剥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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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前,营地内的旗杆下,夏诚看着全军乌压压数千人,四股队伍首脑卢、罗、朱、乌各在自己队伍之前。
“嗯!”渡了几步的夏诚一挥鞭。
“押上来!”身侧李天成冲侧旁喊了声,一个衣衫不整三十余岁男子被推押至人群前,同时抬来了两具“尸体”放置在地上,一个老妇人,一个十一二的小女娃娃。
“赵力担?”后营的人纷纷小声叫出了声,一阵细微喧哗,罗三炮的脸上也紧了紧。
吴公九募兵当然怀有私心的,去先派他交情甚好的后营将领紧着募兵。巩固大军中自己的势力,用后营的人不足为奇。
“我们起兵反对暴清,就因为被欺压的活不成人,可如果有一天,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巧取豪夺,欺压穷苦人,抢夺他们的儿女,大家你们说,怎么办?”
夏诚紧握剑把,对着人群疑声质问。
“杀了他!”“跟他拼了!”“杀了他!”人群兵士都是穷苦人出生,纷纷激烈叫喊着,只有罗三炮的右师,声音寥寥。
“好,”夏诚继续握剑,渡步高喊,“可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借募兵出营之便,抢夺只婆孙二人的一户哑女,击伤其祖母头,使之含恨吊死营门,派兵查营抓其时,又怕暴露,掐死掠来的十一二岁的哑女孩子,藏尸床底。
可天日昭昭,上天岂能容此恶报,现在天即托我手,人即抓获,众弟兄,怎么处置!”
短暂的沉默过后,左师有人高叫:“杀了这个畜生!”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纷纷大哗:“杀了他!”“剥了他的皮!”“处死他!”
“不,军帅,你不能这么对待我!”那被押汉子急道:“我有军功,我力战不退,才挡住了乌兰泰!……”
“那又怎么样?”夏诚看着他,就像看一头待宰的猪的神情。
“总阁大爷,救我!救救我……”那人看着夏诚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栽在此人手里别想好了,被抓的赵立担忙转头冲罗三炮叫求道。
罗三炮重情义,不然也不会放走自己的天地会瓢把子焦亮,现在看自己的老天地会部下被抓,踌躇一下,还是出来了,忙几步走至赵立担前,先撕扯开他的上衣,漏在人前。
只见赵立担的上身五六处刀伤、枪伤,有三处是新伤口,这三处有一处还伤的颇深。
“诚哥儿,赵立担奋勇敢死,前日一战,身上连连受创而不退,不然也不会有大胜之机,求军帅因功升任总制后,看在他功劳份上,饶他一命!”
罗三炮抱着拳,声音有些哀求。
“这我清楚,赵立担,石燕岭一战砍下清军四个人头,大垌一战夺军马两匹,杀清将一人,前日同心村一战于检点使于贵督阵下未退一步。”
夏诚私下学吴公九的,计录军中人等的小本子发挥了作用,对着赵立担的功绩张口就来,但随后沉下脸道:“功劳不小,那又怎样?”
罗三炮还欲再言,夏诚指道:“你御下不严,他今日犯死罪皆你之过,你尤怨谁?难道这两个死者可以复生还阳么?”
罗三炮闻言,无奈的转身对赵立担一拜,叹气退了回去,赵立担恐惧已然得到了最坏结果,反而放开心底歇斯底里起来,咒骂道:
“你这球大的鳖孙,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我十八出来混,还怕死吗?tmd洪杨头子吃喝玩乐玩女人,我们拼死累坏杀人拼命,凭什么不能有女人。
况且这帮僚苗蛮子,连人都不算,都能男女合居,我却不能?夏小鳖孙,今日我赵二骡子倒看你怎么处置我这一百八十多斤的肉!”
夏诚只是听着他的骂,手紧捏着剑把,最后道:“骂够了吗?我念你功劳想你死啦痛快些好了,再咒骂小心我连你皮也剥下来,”
“正好你爷皮痒,倒想尝尝剥皮滋味,看你怎么剥皮,你剥不了我的皮,你是我养的!”
“我答应你!”
说着收眯眼睛的夏诚一挥手,赵立担立时被李天成等人死死绑到旗杆上,而夏诚转过脸来,正色紧收眼神,对着数千人的士卒高声道:“谁会剥皮?来满足他这个东西!”
众军中的士卒杀个人容易,剥个皮可难,尤其活剥人皮,看了也怕!
“谁会剥皮?……”连问三声,无人答话,赵立担哈哈大笑,出言嘲讽:
“我的儿哎!……”
“我会剥!”中军中忽闪出一个高声,同时人群中挤出一个十六七的半大小子,这人夏诚也认识。
“苏狱!”夏诚看着他,倒想起来此人屠户铺子里帮过屠宰,又杀掉了侮辱他母亲的地痞一家七口人,灭其满门,屠宰剥皮是有些经验。
这小子这些不算,攻水窦土垒时拿自己当炸药包冲上墙壁,直到最后两三秒里才丢上炸药包,炸翻垒上清军,攻下了土垒,又玉龙关一战帮助卢盛砍下不听命下坡士卒人头,提着砍落地上人头给其他不听命人看。
本性来说,骨子里天生是个狠角色,给人剥皮,估计手也不会怎么抖吧!
夏诚又看了看已经不言语的赵立担,可赵立担看见情况,又一个比夏诚还小的毛孩,他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济得什么事儿,又急笑不得的道:“我的儿,你又把你兄弟叫来作甚?”
可他很快笑不出来了,眼前的毛孩子,可比他想象的猛,苏狱腰里抽出一把平日用的匕首,也不多说,上前拿左手对着赵立担胸前部按了按后,右一刀猛侧插割了下去。
“啊!…………啊……”赵立担的声音凄厉无比,摄人心魂,台下轻微吸气喧哗,苏狱充耳不闻,一手只扯着被先割剥下的人皮开口端头,另一手里刀子不断的在皮肉下划割着生物的皮下组织——白色肉膜。
割猪皮他苏狱可谓轻车熟路,人皮差距其实他感觉也差不多。
煎熬惨叫持续了两个小时后,赵立担彻底断气,人皮被剥下后,直接被夏诚下令悬吊在旗杆上(2)。
整军肃然,全军这个过程不发一言,甚至有人大热天里发着抖。
“日后如再有犯纪者,有如此类!”声音不大,撼摄众人之心。
夏诚看着现场,他明白军纪问题起码半年内算是无忧了,以后太平军大队北上,一路上的游走,根本就顾不上这个问题,现在倒正好解决了。
这其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地上抬来的小哑女没有死,她只是被慌乱间的见事败露的赵立担忙掐晕了,陷入假死状态。
赵立担以为她死了,慌乱塞入床底,最后被人搜出,亲兵听赵说以她死了,也没有验看,最后众人都只以为她死了,但在行刑完毕后,众军散场搬运尸体时,小女孩被人搬动一动,喘气活了过来。
…………
这几日萧朝贵指挥下的太平军攻城队伍频繁出动,城头加紧了巡查与防守。
在桂林属衙门大堂内,邹鸣鹤对左手侧老将说道:“向军门,圣上又来谕旨了,措词严厉,让我们速胜呢。”
向荣一丝不慌,他这个久经战阵的老将,向来以不变应万变,他拿过上谕,略看一看,便放在一边,说:“我何尝不想一朝破敌立功!纸上谈兵,总是容易的。”
邹鸣鹤一听,脸都变色了,他又拿起了咸丰的上谕,说:“大帅没仔细看吧?你听,我念给你听:“……省城被围匝月余,万无株守孤城一无展布之理。若邹鸣鹤专恃向荣为长城,向荣又借坚城为坐镇,贼来不能击之使去,贼窜又恐其复来,固守待援。
岂桂林一城之外,皆不顾耶?省城固属紧要,他处亦不得再有疏虞!”
你听,这不是说你我无能,不顾大局吗?“
向荣是嘴上不敢说违旨的话,心里却有一定之规,他敷衍地说:“当遵旨徐图之。另外说实话,长毛这几日就走了,我不可能再夸言可灭贼于城下了!”
邹鸣鹤疑道:“何以见得?”
向荣道:“长毛已经开始浪攻无度,每处攻城不痛不痒起来,不是为了掩护撤退意图,又是什么呢?”
“如此最好,但愿吧!”
邹鸣鹤只关心桂林城池的安危,这关系着他的乌纱顶子,可如果桂林城池没有问题,太平军哪怕攻下南京去,那也不关他的事了,听向荣说着,整个人多少舒了口气。
事实如他所言,太平军大量收刮来的物资被开始不断的在象鼻山背装运上船。
太平军这几日在桂林城外暗暗挖地道,意图火药爆破城墙,可挖了不久,督率此项工程的韦昌辉发现桂林城外的地质许多是石岩,挖进速度缓慢,要从远处清军看不见的地方挖至桂林城墙下,起码也得大半年时间日夜不停挖掘。
这一情况让太平军高层彻底死了心,开始放弃围攻一月之久的桂林,筹划近日北上。
作者君:请看下节一炮风波——血洗全州。作者君这几日在看一个纪录片《最后的棒棒》,心思久久不能平静,我的父母年纪大了,却也去工厂打工,一家人被生活逼着往前跑,看着他们就想到了曾经和没有差别的现在,穷人活着充满了不由己的悲哀!唉。
想起我母亲嘴里说过的一句话:穷人脖子没犟筋
(1)武器契约这事,少数民族里,武器很神圣宝贵,或者说有点豁出命的喜爱,有过真实的事例。
在东北一个热情的少数民族老大爷,就因为打猎时,遇到了一个离队问路解放军要水喝,见其枪可以连发,热情送水老大爷为一只可以连发的半自动步枪,杀死了这一个离队问路的解放军。
(2)剥人皮悬挂治军,事例出自朱元璋事情,朱元璋起事以后,势力开始变得庞大却缺少人才,有人推荐一个元朝曾经的基层官吏给他,说这个人将他管辖的一个县的人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朱元璋一听奇怪,现在天下大乱,纲常失序,盗贼四起,一个元朝小官吏有这能耐?
解绍人说,这个人他乱世重典,将重型犯罪者的人皮剥下来挂在大街旗杆上,老百姓大白天走在街上都感觉发抖,没多少人敢去犯罪。
然后朱元璋接见并任用了这个被推荐的元朝曾经小官吏,他的名字叫——胡惟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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