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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帝王心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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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光禄寺之后,也把南城兵马司从上到下一扫而空?

当初阿六在南城征战了没几天,得到了那么一份大体情况表,发现了笼罩在整个南城百姓上空那深沉的黑暗之后,张寿也想这么干,可问题在于,他之所以建议办这么一个御厨选拔大会,那是因为近期朝中发生的大小事情太多,于是转移注意力,不是为了继续惹是生非!

给宛平县衙送去一个汪四爷,这还能说是因为他自己险些都被人当成逃奴抓了,所以采取的对等报复原则,可要是把清洗范围再扩大为南城兵马司那之前这转移视线不是白整了吗?朝中那些老大人们一定会恍然大悟,哦,什么厨师选拔大赛,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完全是冲着南城兵马司找茬去的!

所以,张寿不但苦口婆心地拿着温水煮青蛙这个比喻来让朱莹姑且消气,同时还把另一件事告知了这位大小姐不消说,就是花七说的让朱廷芳回来执掌南城兵马司,顺带把兵马指挥提升到正四品。果然,当他无奈说花七把升品级栽赃在他身上时,朱莹立刻眉头倒竖。

“花叔叔怎么能这样!阿寿你说得对,南城兵马司不宜立刻就动,我进宫去对皇上说!嗯,回头要是太晚的话,我就直接住在永和宫裕妃娘娘那儿了,你不用担心我!”

见朱莹竟是风风火火立刻就要走,张寿顿时有些过意不去。他忍不住握紧了朱莹的手,笑着说道:“放心,接下来我肯定不会再瞒着你去逛吃了。等八月十五中秋节,我们俩生日那天,再一块去那边凑个热闹!”

“好!”朱莹这才喜笑颜开,随即看了一眼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她就小声说道,“我本来还想和你商量谢万权的事,陆三郎那死胖子居然把我当三姑六婆,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才懒得理他,这事儿已经有眉目了。但反正这不要紧,我回头和你说!”

“那就等清闲的时候再说!”张寿本来就是拿这件事去为难陆绾,哪有那么急他自己都还在打光棍来着,管谢万权的终身大事,他还没那么悠闲!

等到命人通知了朱宏等人,又把朱莹送到了大门口,眼见她跃上马背,那大红衣裙的艳丽身影在人簇拥之下,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张寿这才轻轻揉了揉眉心,随即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八月十五还剩几天。哪怕他随随便便就能算清楚,可这种仪式感的计算却让他有些唏嘘。

嗯,还有四天而他在这个世上度过的中秋节,这似乎是第五个。算一算前三个只有吴氏和刘婶忙着做月饼,有些孤单的中秋节兼生辰日,自从和朱莹相识之后,别说那个生日,他好像每一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精精彩彩,和乡居的缓慢相比,那真是过得极快。

朱莹从张园出来,也不回赵国公府就匆匆入宫,这在时时刻刻盯着张寿的某些人看来,便是又一次大风大浪的预兆,如孔大学士这般认定张寿最会搞事情的,更是对门生亲朋断言,继光禄寺之后,下一个被清洗的,很有可能就是南城兵马司。

至于接替的人手只要皇帝愿意,锐骑营有的是人可以用,更何况,张寿曾经在半山堂还有那么多出身显贵,只是从前在家中不受重视的学生,说不定又是给学生谋福利?

就和之前这些天,九章堂的众多学生埋首于光禄寺那账册小山中一样!

然而,次日早朝,皇帝就犹如不知道南城发生的那件案子一般,别说特意询问,甚至连一个暗示都没有,正好来上朝的宛平县衙沈县令顿时觉得一颗心就犹如吊在半当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在整个朝会几乎结束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皇帝的声音。

“对了,宛平县令沈卿留一下,朕有话吩咐你。”

一大堆在废后之事上没能发挥的台谏官刚刚在朝会上憋了许久,就是没等到皇帝又或者其他人谈及昨日南城之事,如今好容易皇帝开了口,却只留了沈县令,顿时有一个年轻性急的御史憋不住开口说道:“皇上,臣听说昨日南城兴隆茶社下”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皇帝连珠炮似的话给直接堵了回去。

“兴隆茶社那案子,朕听说不是都已经移送宛平县衙了?你堂堂御史,数不尽的事情要过问,怎么会突然关注这么一桩人证物证确凿,南城百姓群情激愤的案子?要过问,回头直接去宛平县衙问沈卿,不要在朝会上浪费时间!”

皇帝竟然直接砸出了浪费时间四个字,别说那自认为铁骨铮铮的御史傻了眼,就连那些昨夜闻讯就认定张寿要搞事情,所以请了未婚妻朱莹进宫去游说皇帝做主的人,也都大为意外。怎么皇帝竟是这样一个态度?

“身为朝廷命官,你们对外都是自称日理万机,殚精竭虑的人,怎么全都这么闲?张寿请人转奏,原以为不过一时巧合碰到了几个见心喜的拍花党,于是就顺手除了他们,谁知道竟然顺藤摸瓜抓出了一连串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南城一霸,需尽快审结给苦主一个公道。”

“怎么,朕听你们的口气,是觉得这案子还有深挖的余地,所以要进谏朕除恶务尽?”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满脸认真,那郑重其事的语调不由得让那个御史大惊失色。

他哪会劝谏皇帝除恶务尽他是想痛心疾首地劝谏皇帝不要连兴大狱,以至于京城动荡不安,谁知道结果却被反将了一军!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想说,既然是突发案子,就应该就事论事,不应大肆株连,以免”

“张寿请人转奏的时候说,只是民间奸徒作恶多端而已,严查严办就是了,什么叫就事论事,不应大肆株连?”皇帝眉头一挑,随即声音亦是变得无比严厉,“有人说过要借着此事大肆株连了吗?株连谁?还是说,你听到了什么人和这些奸徒勾结的风声,嗯?”

这一刻,也不知道多少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倒霉的御史就连孔大学士亦然。当然庆幸的人那更是不计其数,毕竟,这位御史是用惨痛的教训替别人挡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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