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聆心盏（2 / 2）

“……”沉倾沉霄他们二人，闻言，却是微微皱眉。

这个节骨眼上，冕尊王权居然出现……

“冕尊王权是什么？”

“冕尊王权在哪里？”

两兄弟几乎同时问出口。

“聆心盏，君典上记载，妖尊王权出现的方向，是……十八都不腐城。”沉霄一愣。

他以为，王权出现在了妖界，因此才那么快被妖界诸君所知，可是，听起来并不是。

那边，虞画他们却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们翻开自己的君典，上面果然明明白白的记载着，“妖尊王权，聆心盏，生于不腐城。”

“哥哥，要去人间十八都不腐城吗？”不知何时来了此处的妖界公主沉潇开口，语中却是有些担心，而沉潇身后，是沉默着的风淄衣。

沉霄下意识的望向风淄衣。

风淄衣有些为难，但是，片刻后，依旧坚定的开口，“如果，你要去十八都的话，我也想去，”她接着补充道，语气十分坚定，“我想去找素仙，她……”

风淄衣望向沉霄，目光之中有着哀求，“她是你夺了风净别舍之后与我生的孩子，她也是你的女儿，我想去找她，她一个人生活在十八都，有冕尊长安执政，我不放心她。”

原本因为她的抛弃沈云，丟掉孽云，沉倾与沉潇本就对她不喜欢，而因为哥哥沉霄的缘故，还有这几日的安分，和这事儿是当初的误会，他们两姐弟本来对她印象稍稍改观，可是，听到风淄衣这话，不由得，有些失望，而知道孽云可能借长安之名活着的沉倾突然就冷了神色。

“一个人在十八都活着，就不放心她，那么孽云呢？一个满月的小孩子被丢到魔界边境，你就放心么？”沉潇不过脑，话出口，风淄衣脸色一下子白了，她下意识的望向风净别，可是，等她看到风净别脸上的神色，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风素仙若是我承认，在十八都为风净别时，我就承认了，”沉霄声音低沉，透出几分自嘲，“十八都，我会去的，可是，风素仙，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一个长安。”

说罢，再不理风淄衣，就像妖皇宫而去。

风淄衣似是不相信沉霄会这么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虞画望着风淄衣，眼中有些微的怜悯，而他的身侧，沈辞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杀意――与之前一样，他都想杀了她，他一想到他的君主‘长安’所经历的那些，他就想……杀了她。

但……他想弑的君，也不止有风淄衣一个。

即使他卸任了冥界无常之位，回归妖界之前，那人站在刻着“苦海”二字的石牌之前时，地藏开导他时说的那样，他也想……杀了一个人。

……沈长安与寂非桀，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从一开始，本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你就算想起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盗了寂非桀密殿中的曼珠沙华香，就算想起了一切，那又怎么样呢？

……你想起你喜欢上了你家君主，也想起了长生君杀了沈长安，可是，就算你现在不是冥界阴司，而是妖界虞渊护卫之首，那又怎么样呢？

……杀你，便也就杀了，你能怎么样呢？

……你想怎么样呢？

“你想怎么样呢？”地藏王曾问。

其实，他并不想怎么望，他只是，想……杀了长生君！

……杀了曾经都伤害过他家君主的人。

虞画没有察觉到身侧沈辞情绪的不对， 她望了风淄衣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而眼中怜悯不退。

二十多年等待，二十多年无视，以及二十多年前的抛弃，在经过孽云在他面前被逼的堕魔，被天雷劈的魂飞魄散之后，即使在多的情深，都有芥蒂在那里，而他们也就不复以前了。

而女人永远天真，也永远情深。可是，风淄衣既然曾为了家族而抛弃了‘沈云’，即使沉霄为了她夺舍，可是，现在即使孽云可能还活着，即使沉霄知道她选择家族放弃自己是为她的大义，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一回事了，他们之间的芥蒂依旧在那里――永远存在。

沉霄还爱吗？

爱的，只是，他们的爱已经不纯粹了。

风淄衣与沉霄苦苦纠缠，甚至，按照风孽云原本的性子，在诸神之会上就该杀了风淄衣的孽云心软而成全他们，可是，他们之间，已经不会如初了。

心有裂缝，又怎能拥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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