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风雨欲来(大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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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门口的街边,庄休戴着开学典礼时的那副面具,坐在自己的算命摊子前,有滋有味地瞎掰胡咧着。
这些天来,他作为那些书院好天籁事件的核心人物,却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他的同窗都是甲班学生,不过一十九人,各个本领不凡,对那些闲言碎语都是不屑一顾,惠施和公孙鞅仅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后也就没再提起这事。而庄休本人也因为戴着面具,没有受到路人的骚扰,至于那些有心查出庄休身份的人却捕捉不到一丝有关的线索。各家辅导班、各家私塾、甚至调查了诸多地方的户籍人口都查不出庄休的身份。
他就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
其实庄休的身份,周御书院在他成为甲班的学生前就已调查过,最后也仅仅有一张庄休自己填写的信息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不管有心人,还是无心人,他们都没办法揪住庄休,也使得庄休成为了风暴中心一般的存在。
任它外界狂风骤雨,我自天空晴朗,逍遥快活。
只是今天还没逍遥多久,就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来到庄休的算命摊子前。
庄休以为是客人上门,便热情道:“几位算什么?婚姻嫁娶、定穴迁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算不到。”
被司马一顿臭骂的大学官正憋一肚子,就朝庄休发泄道:“算你个头。”
见来者不善,庄休当即冷下脸来,回嘴道:“为老不尊,断子绝孙。”
这位大学官抬手就想抽庄休耳巴子,却被旁边的大学官拦下,低声道:“他一会就要去见院长大人,现在得罪他,到时候他上去参我们一本,就算不会伤筋动骨,也够我们恶心一阵的,现在当以先办正事为妥。”
想要打庄休的大学官后退一步,让出位来,不愿与庄休再行交谈。
出言劝告的大学官便唱起了白脸,一副和蔼模样道:“这位小兄弟,周御书院的院长大人请你过去议事。”
庄休将双手环抱胸前,余怒未消道:“凭什么信你们?拿出证据来证明!”
“这......”
几位大学官显然有些为难,他们出行何时需要自己的身份?
幸运的是这几位大学官里其中有一位认识聂天贾的护道人,他托着这位卖笔墨的护道人,让他与聂天贾商量商量,劝劝庄休。
护道人同意乐同袍的请求,便在秘术将事情大概说给聂天贾听。
聂天贾听后,直接替几位大学官证实了他们的身份。
可庄休似乎依旧将信将疑,不愿与他们离去。
大学官无奈,就找到了蒹葭城内的周珊和张时鼎,让他们用飞鸽联络庄休。
等庄休同时受到几条飞鸽消息后,他才起身,随着几位大学官前往周院长办理书院公务的承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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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事殿,与旧王朝时朝堂的格局相同,都是单独的一间屋子,三面为墉,一面为进出的门户;中间伫立着用红漆漆成的顶梁柱,柱上写着励精图治这样的警示名句。
屋内左侧的大书柜上摆着各类处理事务时可能需要用上的书籍,右侧都是积压下来的卷宗,有一些棘手无法处理的,还有一些则是不到时候追究,暂且放在这的。
大略扫过,承事殿也算气派。
只是因为此地的卷宗都比较机密,长久以来都只有由一位仆人前来打扫,而这位仆人年事已高,手脚多有不便,所以承事殿一些细微处看起来并不那么整洁,书柜上的书也有些散乱。
周院长略微整理了一下承事殿后,庄休也来到了这里。
庄休躬身揖礼,这个动作他已经极为熟稔了,他问道:“院长大人,你找我?”
周院长指了指他案几前的蒲团,示意庄休坐下,之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往道:“书院好天籁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庄休点点头,说道:“我好像‘火’了。”
周院长呵呵一笑,平易近人地给庄休倒了杯酽茶,问道:“你清楚这里面的弯绕吗?”
庄休双手捧过茶杯,摇了摇头。
周院长别有深意地问道:“你觉得获得这个第一名的滋味怎么样?”
庄休沉吟了一会,说道:“实话实说,这久违的第一名的滋味,实在...实在令人舒爽!”
对于这样的回答周院长未作评价,而是让庄休取出他的飞鸽看一下他的境界。庄休依言将飞鸽取出,点开“我”,惊讶的发现他的境界竟已提升至第三境的“师”境,与甲班的同窗持平。
庄休喜笑开颜,只是不等他笑出声来,他便瞧见自己的飞鸽下一片谩骂,大都骂庄休是个缩头缩脑的乌龟和用卑鄙无耻手段的小人,稍微和善些的也都在质问庄休,希望他能现身说法,还给大家一个真相。
庄休上来来回翻开,发现满页皆是这样的评论后便气愤地将飞鸽关闭,然后大饮了一口浓茶,结果喝入了满嘴苦涩的茶叶,又侧头呸呸呸地吐了半天。最后吐去了茶叶,可嘴里的苦味却一直挥之不去。
周院长等了一会,等庄休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才问道:“你觉得你的乐艺有资格获得第一席的位置吗?”
庄休毫不犹豫道:“不能。”
“那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最终能当上这第一?”
庄休低下头想了一会,回道:“一早开始我就怀疑了,但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哦?说来听听,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庄休便从他参加书院好天籁之始时讲起:“第一次觉得古怪的地方大概实在那个负责报名的老女人那里,自从我无意间将自己甲班的身份说漏嘴后,她便超乎寻常的热情,即便是我比赛迟到,她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觉得我能来似乎就已经莫大合意了。”
“第二就是那个齐乐师,有次我在蒹葭城后院给甲班的同窗表演同一首曲子,却被他们骂惨了,而那人却不遗余力地吹捧我,说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这显然也有悖常理!”
“第三就是不久前的决赛,当时那几人虽然隐藏地很好,可我还是察觉到,他们暗中在保护我,尤其是最后那个齐小乐师与我调换位置便确定了我的这个推论。”
周院长听后,一个反问却僵住了庄休,他问道:“都知道了这三个疑点,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参赛呢?”
庄休愕然,也久久说不出话来。
周院长晃了晃手中茶杯,望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根,为庄休补充道:“你漏了一个疑点,就是决赛当日蒹葭城内的传送阵唯独你使用时出了差错,将你传送至偏僻的反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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