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灭周的提议(2 / 2)
“见过秦馆主,见过五公主。”商鞅和秦馆主两人独处时可以不讲君臣缛节,但在外人面前,这些礼数是不能免得。
五公主是秦人女子,性子比较豪放旷达,不似中原女子那般看重男女之别,所以她直接上前,拉住公孙鞅的手,将她缝制的护身符交到他手中,并问道:“喜欢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太丑。”
秦馆主立即咳嗽了,怎么说五公主也是自己的心头肉,就算商鞅在国事上如何有助于他,但这点东西,他还是挺在意的。
商鞅在秦馆主的暗示下,改口道:“我不信这些东西,我只信事在人为。”
五公主硬是将商鞅摊开的手掌捏成拳头,将她缝制的护身符牢牢抓在手心,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缝制护身符,你就不能收下吗?”
商鞅瞧着五公主道:“真巧,我也是第一次拒绝别人给我送第一次亲手缝制的护身符,你能接受吗?”
五公主面上的表情立即晴转多云,多云转雷暴,甚至还有一点点下雨的湿意,
“公孙鞅你不识好歹!”
五公主掉头就跑,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怜无助。
秦馆主叹了口气,这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他虽是一院之长,但在这种事上,他也只是个无能为力的老父亲,毕竟他总不能强迫或求着公孙鞅去喜欢自己的五公主吧?
喜欢他五公主的人可是绕着秦地边境三五圈都排不下的呢,没必要在商鞅这里委曲求全。
“秦馆主,你召我过来,所谓何事?不会真就仅仅是五公主要给我送护身符吧?”商鞅问道。
秦馆主一摆手,说道:“自然...不全是,今日召你过来,其实还是想细谈一下明日六艺大会的事。此事事关重大,不容半点损失,若是明日输了,那么运筹至今日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商鞅自己挑了个石墩,在秦馆主面前坐下,并安慰道:“秦馆主不必担心,我这边已有三张底牌,明日六艺大会的最终战,我们至少有着七成的胜算。”
秦馆主点点头,能得到商鞅这样的保证,那么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可以定下了,但身为院长,目光必须高瞻远瞩,要看得比所有人都远,不然就只盯着脚下一步一步前进,很有可能会走进一些死胡同,甚至更糟糕的情况就是遇见断裂的悬崖,稍有不慎,坠下之后便是粉身碎骨。
所以秦馆主问道:“六艺大会之后会影响下一届学生的招生,让六艺修士渐渐均匀起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这我能理解,但我想知道,甘杜两家凭什么这么规规矩矩,安分守己?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瞧着自己被蚕食?他们难道不能反抗吗?”
“嗯......”商鞅沉吟了一会,脸上没有那种思考的神色,却有不知不知该说不好说的犹豫。
秦馆主等了半响后,商鞅道:“甘杜两家现在的症结便是他们实力过强,我们只需要像一个法子削弱掉他们的实力即可。”
秦馆主立即道:“什么办法?愿闻其详。”
“战!”商鞅指着花园里一颗开满了鲜艳花朵的花树道,“只要我们挑起战争,将与我们为敌的甘杜两家身先士卒,冲锋陷阵,那样我们就可以借用别人的刀削去我们不想要的东西.......”
秦馆主久久不语,反复盯着公孙鞅的面庞,良久之后才说道:“你是想要撕毁圣人盟约?让春秋八院分崩离析,让战火重新在这片大陆上燃烧?”
商鞅没有回答,因为秦馆主这是明知故问,若是想要快速削去甘杜两家的势力,这是最快速的办法,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秦馆主叹了口气,问道:“就没有其他更柔和的手段了吗?”
商鞅深思熟虑后回道:“有,就是接下去和甘杜两家进行长而久,艰难异常的缠斗,让双方一点一点削弱,只是此计实行下去,怕是在我等有生之年是见不着那样举国太平的情况了。”
秦馆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良久后问道:“若按照你的说的以战来稳定局势,那么你最想要招贤馆打的第一个敌人是不是周御书院?”
“是的。”商鞅没有隐瞒,也觉得隐瞒了没有什么用,可能很快就会被秦馆主发现,所以就回答了自己的真实心思。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周御书院两样都占齐了,他自然也就有了仇杀消灭他的理由。
“这事再议,其实我倒是不介意你利用招贤馆来替自己复仇,毕竟这事对招贤馆来说也也有益处,没有让我拒绝的理由,但是自从那位大人建立了飞鸽之后,它除了能保护学院的学生不受侵害外,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止战,尤其是你说的派军队过去打仗,这飞鸽便会降下惩戒,进行天罚!”
秦馆主心有余悸的模样,说道:“你现在还未到子境,等你到子境之后,你就会发觉,从子境到圣境这最后一步才令人绝望,也令他们知道了圣人立下的言法有多破解,更别提当年大路上所有的圣人一起创立的飞鸽了。”
“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在我一人面前说就好了,若是给旁人听见,将这是事传言了上去,那么不仅仅是你会受到酷刑,就是招贤馆也会受其牵连。”
商鞅轻轻嗯了一声,秦馆主瞧的出他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飞鸽内藏的道誓亘古存在,实在不是他一人能够撼动的。
“鞅,你也不用太难过,如果有其他学院主动引发战事的,我们道誓也可以去掺和一脚,但要是让我们招贤馆来做这出头鸟,可就不行,这不仅仅是会被记入史册,也很有可能会被群起而攻之......我身为招贤馆的院长,不允许有这样的危险隐患发什么。”
公孙鞅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点头后回道:“是我莽撞提出这个要求让馆主为难了。”
秦馆主唉了一声,让公孙鞅陪着他在这夜色中赏花......
...
甘府。
甘恬沐浴更衣后,他竟然取出了他屋内封存了两年的宝剑。这宝剑在甘家中不说太顶尖,但也绝对不俗,放在外界剑客的眼中,应该会视若珍宝,而在甘府却有些不同。
甘府的人财大气粗,底蕴雄厚,若是一般小家族的人出现像甘恬这样不能练剑的情况后,他的珍贵佩剑是一定会被收回家族,然后赐给另一位族内有潜力的剑客。而甘家的人因为真的有钱,让他们都有些精神洁癖,不愿碰别人使用过的剑,像是甘恬这样的,他的佩剑铸剑师摸骨之后量身定铸的,若是其他人接用他的剑,在甘家便会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就是族内那些大前辈的佩剑也会被供奉在族内,并不会赐下给族人使用,哪怕是甘家之前有圣人境修士的剑,他们也只是用来做为家法权杖这样的象征权利的法器,而不会真刀真枪的拿去使用。
甘恬提剑出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提剑之后,之前一直投在他身上的鄙夷视线不见了,他背后窃窃私语说他无能的话语也听不见了,总之,一切都变得如以前一般美好。
甘恬捏紧手中的剑,在甘府的大门前遇见了自己族内与自己这一脉不合的族人。
他瞧见甘恬手中的剑后,轻蔑道:“呦,表哥这是要那宝剑去割猪肉?改行当屠夫了?这倒是新鲜,我们甘府还没出过你这么无能,不能修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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