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徒之心（十二）（2 / 2）

镜花水月齐齐松了口气，总算肯去了，不过去了哪儿，……“不知道。”

心里下了决定，青冥便觉得轻快不少，只能躲不能见的日子可比有人陪着难捱多了，心情不错的离开，朝身后留下一句，“要你们有何用……。”

镜花水月：“……。”明明刚才才出完主意，现在唯一的利用价值都没有了是吗╥﹏╥。

……

两层简陋的小茶馆里总是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在一起谈天说地，不论认不认识，坐到一处说说各自一路走来的见闻，聊得到一处便开始互称上了大哥老弟，一边说得唾沫横飞，一边拍的桌子哐啷作响，让人怀疑这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桌会不会就此散架，中间穿插着小二上茶的吆喝，嘈杂鼎沸，似乎在这向来以争抢掠夺为主之地，除了万丈豪情也能生出两分真心来。

沈渊坐在二楼单独的小隔间内，从下面杂乱的声音中提取些重要信息，这地方对他很重要，他沈家的悲剧和这一片看似苍凉的大漠可脱不开干系。

“那京平沈家还记得吧，听闻当初沈琢便是在这儿得到一颗凤凰蛋，这才招致灭门之祸。”

“要我说那苍山派也真不是个东西，抢就抢吧，没见过抢的时候顺带灭人满门的，灭还没灭干净，让人找上了门，不过最后不是也没找到吗，要我说那凤凰蛋是不是真在沈家还不一定呢，否则沈渊还不早将凤凰孵化出来，天下皆知了。”

“这事情谁知道，不过这次火山口异动，说不定真是有凤凰出世，刚出生的凤雏，契约之后助力不小。”

“得了吧，咱们也就去开个眼界，还能真同那些世家宗门争了不成。”

“这种事情谁说的准，都看机缘，青冥尊者不也没加入什么门派，当年还不是让一群世家的顶尖弟子吃了不知多少亏，听说连曲家都栽过。”

对于旁人来说，凤凰蛋究竟在不在沈家是个未解之谜，但沈渊清楚的记得，那个血迹铺满整个沈府的晚上，向来不争不问温柔待人的母亲第一次发了脾气，抱着他质问父亲，“我与你自是无所谓，可你想过渊儿吗？想过这沈府一百多个无辜之人的性命吗？一只神兽当真就这么重要！”可父亲只是摇头，目光满是自责与愧疚，“婉儿，凤凰蛋，的确不在我手中。”再然后他便被藏在了后院的枯井之中，耳边回荡的全是打砸声与痛苦的嘶吼呻吟，最后，就遇上了师尊……，沈渊及时拉回思绪，不能再想下去了。

火山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也该过去了，既然他沈家因这莫须有的凤凰灭门，那索性便坐实了此事，这样至少能了慰他沈家人的在天之灵。

而在沈渊房间的对面，有一个同样大开窗户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一身黑衣，剑眉鹰目，俊逸的面容棱角分明，一双薄唇轻轻勾起，看上去充满了攻击性，这人从进来便未将目光放到过底下吵闹的人群上，倒是一直转着桌上的青花茶杯，余光不着痕迹的放到了对面。

小二上来换茶的时候小心的打量着这人，恭敬的道：“这位大人，您要是嫌下面吵要不我将窗户给您关上，咱们茶馆虽然看上去简陋了些，不过隔音做的不错。”

那人将一块碎银扔到小二身上，用略带低沉的声音道：“不必。”吵吗？比龙倾臣抓的那几百头野猪还是好些。

不错，这人正是青冥，未免被沈渊认出来，从头到尾换了个风格，他的渊儿啊，看着个陌生人，总不能再将他当成了父亲。

小二喜滋滋的将碎银揣进袖中，殷勤道：“多谢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青冥是是想到什么，唇边的弧度更大了些，从桌上的瓷瓶里抽出一枝带水的不知名白色小花，转口道：“把这花送给对面那位公子，就说鲜花当配美人。”表情这般冷淡的渊儿让人不自觉的便想逗上一逗，炸毛的时候一定可爱。

小二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这两位应该认识，这位大人该是想和朋友开个玩笑，顺着窗户看过去，一边接过花枝一边心里感叹，其实说美人也没错，这位公子确实好看。

沈渊从小二手中接过那朵带水的白花，眼底晦暗不明，但脸色明显冷了不止一个度，“鲜花当配美人？”

小二心底叫苦，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然后下一秒便见沈渊照样从瓶子里甩给他一朵红的，用带着冷意的声音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告诉那位大人，红芳更添秀色。”说完拂袖离开，无聊。

青冥将一切囊括眼底，连沈渊的话都听了个清楚，忍不住矜持的在眼底都添了两分笑，哟，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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