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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噩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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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前半段是恐怖痛苦与紧张刺激并存,桑皮纸一张张盖在脸上的窒息痛苦历历在目。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生不如死的漫长折磨中缓慢走向死亡……

他有几次都快坚持不下去,恨不得将什么秘密都吐露出来,只求一刀痛快。

梦境中半段画风一改,增添玄幻元素的同时又加了逗比元素。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行刑人一边阴森恐吓,一边不可置信地跳脚,往他肚皮加盖桑皮纸……

如今这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

但黎殊知道晚上睡觉不给肚子盖被子,第二天早上如厕肯定会闹肚子。

这具身子就是这么娇气。

他表情冷漠地感受冰凉的肚皮,努力忽略视线内的绿色竹叶,心里想着这个梦何时结束。

走神的功夫,嘴边碰到一点儿暖意。

他微微侧首看去,发现那片竹叶费劲儿地圈着一只陶碗,白色热气从陶碗升腾而起。

黎殊面露不解,竹叶将凑在他嘴边的陶碗微微倾斜。

一人一竹叶僵持不下。

聪明如黎殊,脑海浮现一个荒诞的猜测。

这片竹叶是想喂他喝热水?

“多谢。”

几口热水下肚,暖意蔓延四肢。

事到临头,黎殊懒得去想竹叶是什么精怪,默默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当带着暖意的水滑过喉咙,如久旱逢甘霖的农田,干裂的纹路被温柔抚平。

“……庆幸晚膳还未吃……”

黎殊压低嗓子嘟囔,生怕惊醒了行刑人。

他的肠胃比较弱,消化不怎么行,如果吃了饭又着了凉,绝对会闹肚子。

被捆在刑床动弹不得,这种时候要出恭的话,那绝对是比“贴加官”更恐怖的刑罚。

“贴加官”顶多折磨身体和精神,前者可是摧毁羞耻与尊严。

“刚才是你救的我?”

他尝试着跟竹叶聊天。

竹叶却将陶碗放下后认真盯着行刑人。

被忽略的黎殊撇了嘴。

“愚人而已,不值得费心。”

他用脚指头分析也知道行刑人看到了什么——

无非是“黎殊”贴了三十多张桑皮纸还未死,行刑人意识到他自己撞邪了。

行刑人干什么的?

玩转百八十种让人一听就汗毛倒立的刑具的人。

被他那双手折磨死的活人不知多少。

看着凶残阴毒,实则是色厉内荏。

行刑人比谁都怕肉眼看不见的“邪物”,怕那些被他折磨死的孤魂找他索命。

于是,黎殊便亲眼看着行刑人从原先的淡定、不信邪演变至慌张、惊恐、惧怕。

“黎殊”怎么也闷不死就是撞邪的铁证!

脸上横肉因为恐惧而细微颤抖,眼皮直跳。

行刑人突然面色狰狞,伸出双手捂着黎殊肚子上的桑皮纸。

口中恶狠狠地道:“老子弄死你,看你死不死!”

看戏的黎殊:“……”

再次庆幸没有吃晚膳,不然吃进去的食物要被挤出来。

肚皮快被掐青了,“黎殊”还是没有死,反而睁着一双全黑的、诡异的眸子,冰冷盯着他。

行刑人崩溃地松开手,浑浊的眼珠子写满了崩溃。

“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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