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满眼疼痛(1 / 2)
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朋友,若是敌人太过可怕。www.126shu.com所以她对司夜离没有怨恨,也不能有怨恨,若真要有的话,那就只有怨恨她。这种转移法被蕙平称之为应当,谁叫她的名字叫宁朝夕,谁让她有个手握重兵的爹。
朝夕抿唇不语,蕙平的话像把犀利的刀,割在她心上,钝钝的痛。她从来就知道那个人不喜欢她,就算是不喜欢难道也不应该阻止她来吗?到底是不在意的,所以她的死活又怎么会在他考虑范围内呢。说好了不心痛到后来依然会被牵扯的血肉模糊,说好了不在意却依然会被他的无情所伤,有时候她宁愿自己不知情,总有些人却偏偏不会如她意。
“你说司相知晓的事,皇上会不知晓吗?皇上既然知晓又为何要将最宠爱的本宫送来呢,是不是说明那时他们就知道黔郡没救了,还是只是想以本宫的身份震慑人心呢,好让世人知道皇上并非薄情寡义?皇上是本宫的父皇,本宫身为公主,得享世人求而不得的尊荣,便是真的要为了西凤牺牲也是无可厚非,可将本宫拖下水的你又该怎么算?”蕙平话锋一转,犀利的眸光哪里还有先前的忧伤,仿佛不过是朝夕的错觉。
朝夕是真无辜,“此话从何说起,微臣可没想让公主跟来,若非公主搅局又怎能置自己于险境呢?哦,公主大概忘了,像微臣这等贱民又怎配被皇上赏识,又怎配嫁与人人爱慕的司相呢!”如今又来怪她,那她岂非无辜,她又该去怪谁?她也是有火气的,不要拿她的大度一再的挑战她。朝夕心情起伏,被蕙平挑拨的很是厌烦,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说出口的话也就连应付都免了,直戳到蕙平心窝里,谁让她疼她必还之。她从来不是什么受人鱼俎的白莲花,在她的字典里只有睚眦必报。
“大胆贱妇,怎么同公主说话呢,掌嘴。”那边玉蝉先受不了朝夕的讽刺,已于蕙平先一步开口下令。果然从屏风后先后出来两个宫女将朝夕反手按压住,玉蝉则亲自迈步至她身侧,扬起手掌就要往她脸上扇。
朝夕这个相国夫人虽然做的窝囊,但迄今也没人敢对她施以酷刑,这巴掌的滋味如何她没尝过,想来也不想尝。就在她想要如何脱困时,倒是蕙平先她开口了。
“住手。”她呵斥道,“本就长得丑,再打下去怕是要被司相嫌弃了,毕竟是父皇赐的婚,总不能让她这么快成下堂妇,丢了父皇脸面吧。”听听她这说的什么话,好一口冠冕堂皇的打击。
蕙平开口宫女不得不从,不情不愿的将朝夕松开,期间又往她身上暗处揪了下,朝夕吃痛,也只能忍了。她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臂,只听得她言语嘲弄道:“公主心中有气要置于微臣身上,微臣既与司相是夫妻自是受了,可微臣身为朝廷命官为何要去以身犯险,微臣又没染病,莫非公主是要以泄私愤?”
这话还真被朝夕给说中了,蕙平脸上笑意莫名,带着散漫的讥讽,一步步朝她走来。都说蕙平是狠毒暴戾的,她手段多样,偏偏被她处置的人到最后都被她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美名其曰是活该。其实蕙平的狠不止是在言行上,外人很难形容,只有接触的人才深知,那个女子有着美貌的外表,深沉的心思,内心却是冰冷的。她就像是块坚硬的冰,无人能温暖。
——
明晃晃的烛光照得刺眼,夜幕是黑色的,唯有那一团火苗让她清晰的观看房中的摆设。不,甚至称不上为房,因为墙是白色的帷布,屋顶是坚韧的细竹。烛台上跳窜的火焰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翠响,再然后就悄无声息,连外面都一样。
朝夕翻了翻身上的衣服,摸了下覆面的纱巾,实在找不到铜镜,幸亏搁置在角落的铜盆里有水,她借着光照了照全身,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蕙平果然将她弄到营地来了,而她身上此刻穿着的不是医女服还有什么。亏她想的周到,她这身打扮在营地大概无人会发现,连司夜离都未必能猜到她,不过她素来不受他管束,便是见着了应也不会惊讶,最多是无奈。
素指撩起帐帘一角,不远处有火堆燃着烟火,升腾入天幕,被风吹散。也有不时走动的侍卫持着刀剑穿梭在各个帐篷间,或有太医拿着药箱穿插其中,医女捧着药碗来去匆匆。嘈杂声零星的传来,听不真切。唯有她这尚安静。
从帐篷中走出,走了一会她发现不是因为她这里安静,实在是她离的太远。又走了一会,见有侍卫成三围绕在一起,纷纷低着头,对着底下冒烟的火坑不知在捣鼓什么,想必是火太小了。朝夕走近了,想问问看营地现在的情况。
谈话声是这样的,“好了没有,哥几个等着回去回话呢。”
“别急,催什么,你们困我也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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