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番外:你是前世未知的心跳(2 / 2)
终究是芙蕖上仙不忍,娇嗔道:“仙君这唬人的功夫是见长,这在君上府中教训人也不怕不妥,到底是仙君同君上交情好。”她这般旁敲侧击无疑是在警告南殊仙君适可而止,也算是帮梵音再次解了围。
芙蕖上仙的话到底是有用,南殊仙君瞧了瞧梵音猩红的手背便不再多苛责。再看神帝脸色到是没什么异常,只盯着梵音的手瞧了几眼,没多大在意。是当真没在意吗,还是想到了昨夜初遇见她时,也是这双手从他指尖滑过。她跌坠的速度太快,他因没能抓住她才会让九婴去的。当时她脸上的神情很丰富,惊恐、欢喜、诧异、激动。好似天河中满目星光都倒映在她眼底,流光璀璨。她笑起来百花都会失色,偏生她还那般无知无觉地对着人笑,笑得那般没心没肺。他见过世间无数女子,却没有见过哪个比她笑起来更好看的。然而昨夜就像是他误闯了她的梦,而今她收敛起单纯,战战兢兢应对着每一个刁难的问题,又是否也会在岁月洪流中将这份单纯给遗失了呢?
“梵音叩谢公主解围之恩。”再次给芙蕖行了个大礼。她知道南殊仙君教训的对,她确实什么事都做不好。她忽然觉着心中从未如此难受过,她本想给他们的见面留下些好印象的,可从昨夜起她在他面前就一直在丢脸,她觉得很沮丧。她想解释的,可一想起他根本就不在意,她就止不住的伤心。
“你就是那个天君指明了来本君府上之人?”神帝问一侧垂首不语的扶桑道。他指尖轻轻抚触着梵音烹的那盏茶,茶至此刻方已凉透,既未见他喝也未见他有任何苛责,反是问了扶桑。
扶桑恭敬答道:“回禀帝君,正是小仙。”
神帝观了观她周身仙气,对立在殿门口的灵犀仙子道:“灵力尚可,往后就随在灵犀身边授教吧,留在栖梧宫。”他这么说是给灵犀仙子指了位徒儿了。虽说比不得他亲授,但整个琉璃宫中也就灵犀仙子最得他倚重,座下也堪堪才两位徒儿,是以若能得她赏识却是比寻常仙使修道的更为顺当些。
扶桑本未抱何希望,天帝一早就说了琉璃宫非常难进,比之琉璃宫更难进的是液池宫,液池宫乃神帝日常所居,内有迎风殿、簌风殿和瑶笙殿三处,分别为待客之雅居、修习之道居、卧眠之寝居。琉璃宫虽大,神帝却安居一禺,外人实难入得其内。液池宫中的仙婢也只得八人,负责神帝的起居,余外皆是在琉璃宫的其他宫殿洒扫。
扶桑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她内心略有忐忑,不知是神帝看穿了她的身份还是她真的是靠了自己实力,说实在话她隐瞒自己身份就是为了不依靠族中权势地位,她想靠着自己做一番事出来,好叫他们别小觑了自己。
扶桑叩谢过恩典后,灵犀方要领了她和梵音退出殿外,就听得神帝又说道:“既是我琉璃宫的人,不好生调教岂非丢了我之脸面。”此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梵音偷偷望去时,正巧看到他斜倚着榻沿布棋。而灵犀仙子大抵是听出他话外之意来,否则又怎会携了她的手叩拜谢恩呢。只是直到后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想通其中含义来,但那时她忙顾着身上疼痛,哪有心思去猜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扶桑搀着她退出迎风殿道:“我瞧着你那背心隐有血丝渗出,不知你可否还撑得住?方才真是吓死我了,都说帝君难伺候,我今日瞧着果是如此。慢说帝君性情如何,却是着实厌烦六界的男女之情,据我打听下来从前可没少有想勾引帝君之人,无论是女仙还是女妖,且不论幻化出何样,权且利用何种手段,帝君皆不放在眼中。说不准帝君所见之女色比之你我年岁勘长,若真能有谁打动之,怕是只得这位芙蕖公主稍显不同了。而这液池宫中也只这位公主能随意出入,她虽未嫁入却是与帝后一般无二。再说这南殊仙君之秉性,闻听在这天界中也不是随意能惹的,怕是你我今后做事都要上着点心,万莫得罪了他们才好。”
扶桑还在絮絮叨叨讲着近几日她从外了解到的事,知己知彼方能护得自己,然而梵音已无心再听了。她只记得扶桑说芙蕖上仙与帝后一般无二,这让她又想起了芙蕖上仙对她的搭救之恩。她虽对芙蕖心生偏见,却因她无意的搭救而对她有了改观。若非因为心善,又怎的会帮一个素昧平生的小仙解困呢,像她这般为人才配得上那个高贵无华之人吧。而她呢,她不过是低贱入尘埃中的一颗渺小浮蛾,正好比那天河中的漫天繁星,看似闪耀,在皓月身侧终归是不起眼的。罢了罢了,如果行遍万水千山,来到他身边,只为了看他能幸福的生活着,那也当是她偿还了所欠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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