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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古蝎子的消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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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叹了一口气:“善德,你知道吗,这东西打入手之初,就和日本人斗了个冒烟起,伯瑜之所以买下星光,也是为了此物不落山崎之手!当初将星光卖给伯瑜的人叫价一万大洋,那是十年前了,伯瑜当时还很年轻,才接手当家不久,而我那时,还没嫁给伯瑜呢,当时郑家手紧,伯瑜本不想买下,可当他知道如果他不及时买下,星光就会被人卖给日本人时,他宁愿出掉了几件藏品,还向人借钱,也及时拿下了星光!不让星光落入日本人之手,是伯瑜生前的愿望。”

“姐夫心念家国,让人敬仰。”志远由衷的赞扬。

既然肯收下星光,志远也就想对星光的来历了解更多些:“姐,当时将星光出手的,是什么人啊?怎么还和日本人有瓜葛?”

张氏一边伸手示意志远坐下,一边自己也落坐,脸上现出鄙夷之色:“那个人,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是个吃臭(即盗墓)的盗墓贼,还是丝毫不讲道义的那种,仗着自己功夫好,多次残杀同伙,还劫同行的货!他最初拿星光来找伯瑜时,伯瑜对东西是很喜欢,但根本就不敢买,因为嫌他的东西来历不明,怕买了贼脏!这星光明显不是墓里出的,而是传世之品,那盗墓贼和伯瑜说,东西是他在北平从一个前清贝勒爷手里高价收回来的,只是小小的赚个差价,可伯瑜分析,这盗墓贼不会有那么多钱收这个东西,估摸他做的是‘无本生意’,在京城偷或抢来的,玩收藏,我公公和伯瑜都尽量不碰贼脏,所以伯瑜开始并没有怎么搭理他。这盗墓贼,不知怎的就和黑龙会的山崎勾搭上了,伯瑜说,那盗墓贼是个有奶就是娘的混蛋,手里又经常有点儿真东西,而日本人最爱搜罗中国的文物,所以两下里,就狼狈为奸,勾搭到一块去了。”

盗墓贼?勾结日本人?残杀同伙?劫同行的货?

志远心里一动,心里闪过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古成义,古蝎子!

不过,不会那么巧吧?

“既然已经怀疑是贼脏,后来姐夫怎么又把这个给买下来了?”志远又问,想着多听一些,以判断那人是不是古蝎子。

张氏道:“因为有人来告诉伯瑜,如果他不出手,这东西就要被日本人买去了!那盗墓贼,人不地道,想把星光卖给日本人,好卖个高价,可他有个大徒弟,倒还有些中国人的骨气,看不惯他师傅做对不起祖宗的事,悄悄跑来找伯瑜,告诉伯瑜那盗墓贼要把星光卖给日本人了,还把日本人出的底价告诉了伯瑜,是大洋五千元,伯瑜因此和那盗墓贼周旋,把价从一万大洋,砍到了六千大洋。”

志远心跳如鼓!没廉耻的师傅,看不惯师傅做对不起祖宗事的大徒弟,那徒弟,会不会就是黑心虎?!

志远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尽量平和的问张氏:“姐,你说的那个有骨气的大徒弟,是不是江湖上人称黑心虎的古国祥?”

张氏惊讶的看了志远一眼:“你怎么知道?说起来,这古国祥江湖上的名头并不响,但他师傅的名头就大多了。”

“他师傅,是不是姓古?古成义,绰号古蝎子?”

张氏点头:“对,是他!那古蝎子忒不是东西,还一货二卖,这星光古蝎子是怎么得手的,古国祥不肯说,估计是不想臭他师傅的名,可他告诉我们,这星光原来还有个装它的玉匣,玉匣也是痕玉,纹饰用料和那刀柄是一样的,古蝎子见玉匣这么大,雕工这么好,上头还有年款,就把玉匣当成个痕玉单件,另外高价卖给了一个辽宁的土财主,卖了三千大洋呢!”

志远一直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耐着性子听张氏唠叨完,然后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姐,那古蝎子现在在哪,你还能找到他吗?我于我很重要,请姐千万想仔细了!”

张氏摇摇头:“那一回之后,他就再来找过我们一回,之后就再没他的消息了!差不多8年前,他带着日本黑龙会的山崎,来找过伯瑜,那时我刚嫁入郑家,见过他一面,他带山崎来咱家,就是冲星光来的,从那以后,山崎隔三差五的就来烦我们,伯瑜怕古蝎子心黑下手偷或硬抢,不敢再把星光放在家里,转移到了哈尔滨,放在了我们家银行的保险柜里。”

张氏说完,又长叹一声:“可不曾想,后来就因为这个,伯瑜没了命……”

造物弄人,张氏唏嘘不已,却不知他边上的志远,心里更是悲愤莫名,差点闭过气去。

他苦苦追寻古蝎子的行踪,今天偶尔得到了古蝎子的消息,谁知却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志远强自定了定神:“姐,还记得他带山崎来找你们时,是什么时候吗?”

张氏想了想,然后语气肯定的道:“民国十二年二月份,快过年的时候。”

志远心里象被什么东西揪紧似的难受,民国十二年二月份,快过年的时候,正是他被古蝎子掳到哈尔滨关在圣丰银楼的时候!

“之后呢,”志远还是不死心:“有没听到过他的消息?”

张氏还是摇头:“没有。现在装星光的这个雕花木盒,虽也是好东西,却不是原配,伯瑜生前,曾念叨过,想把星光的玉匣收到手,让此文物完整配套,这几年,郑家家业比以前兴旺,又有了七虎,我倒有心打听古蝎子的下落,希望通过他知道那个玉匣的下落,可惜,再没半点消息,有传闻说,古蝎子在北平和他的徒弟们火拼,可能已经死了。”

志远极之失望,这些于他,已经不是新闻,对于追寻古蝎子,没有意义。

“善德,你怎么了?人又不舒服了吗?”张氏见志远脸色不对,关切的问。

志远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微笑客套,可不知怎么的,心口像是被铅块死压着,压得他就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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