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远古兽人(完)(1 / 1)
格罗和安琪被关在了部落废弃的屋子里。www.126shu.com埃德找来部落里德高望重的兽人,商讨该如何处置。事情说大,没有大破天,说小,也差点弄出人命。如果不是古迦反应快,说不定阿卡已经魂归黄泉。更何况,他们居心叵测,针对的对象不是阿卡,而是他这个族长。格罗到底想要什么,显而易见。可一想到格罗拿出来的东西,所有兽人都还一身冷汗。如果格罗和安琪将这种东西大规模制造出来,整个大陆恐怕都会鸡犬不宁。“我们应该将格罗手里所有的东西毁掉。”年纪最大的兽人,咳嗽着说:“我们兽人靠打猎为生,自食其力,这种东西,最好不要碰。”自从经历过几百年前的流浪者浪潮,部落与部落都分外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平静日子,一点也不想打破。“我已经把那些东西全都毁了。”阿卡站在埃德身边,掷地有声道。“好好!毁了行。”其余几个兽人纷纷点头,对那东西没什么好感。“我们以后的日子还是照常过。”“那两个人怎么办?”埃德对格罗和安琪嫌恶到了极点,“莫非部落还要留着他们?”“这两人留不得。”年迈的兽人摇头叹道:“但也杀不得。”天狼部落一向以和为贵,若非大奸大恶者,犯不着闹出人命。“部落是待不下去了,找个时间,把他们赶出去吧。”埃德皱起眉头,并不满意这商讨出来的结果。格罗和安琪这两个小犊子做了这么多打算和算计,赶出去想一笔勾销?想得美!“赶出去恐怕不妥。”埃德面露难色,“格罗手里的东西,都是那个叫安琪的女人做出来的,她心眼很多,如果把他们赶出去,不采取任何措施,待他们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恐怕难以息事宁人。”格罗的心性,他们现在一目了然。如果这么放过他们,他们一定会回来展开报复。他还没那么宽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格罗破例。“这……”年迈的兽人也犯难,只觉是自己疏忽了,“你说的对,应该如何处置,我们还应该再进行讨论。”一边的阿卡颇有些看不下去。“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众人看向他:“怎么说?”阿卡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格罗之前不是一直有提到流浪者吗,我觉得他挺合适。”流浪者……埃德一拍大腿,这个办法让他很是受用。“这个好!”其余兽人也没有什么异议,甚至还觉得法子,很有建设性。流浪者,如果没有本事,可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北境的。到时候,还提什么报复?下午,温茶从被窝里爬出来,听说,格罗和安琪在废弃的屋子里,被烙了流浪者的印记,要被部落流放北境。她穿好衣服出去,部落里最强壮的勇士已经准备好互送他们路了。温茶往外走了几步,远远的看到安琪和格罗被绑了手,胸口一片血污,脚步踉跄,满身狼狈。察觉到她的注视,格罗转过头,血色的眼睛钉子一样钉在她身,而后露出了一个染血的笑容。他现在所得的一切都是经她之手,他必然是要记住她,有朝一日,让她付出代价!温茶友好的朝他挥挥手,回以他微笑,眼睛里一片从容淡定。他这辈子,大概都没办法向她复仇了。他身后的安琪走的更为艰难,回头看温茶的目光也是冷的,不同于格罗的直接,她的冷,带着从阴沟里爬出来索命厉鬼般刻毒。毕竟她的后宫被温茶一次性扯断,她的伪装被温茶毫无顾忌的拆穿,连最后她的结局也都是拜温茶所赐。她怎能不恨?一想到那个叫古迦的男人是温茶未来的伴侣。一想到自己这个穿越者竟然输给了一个远古的土著,安琪跟吞了苍蝇一样咽不下气。这不是结束,她对自己说,这才刚开始。让温茶先得意片刻,以后,她要她现在的自己狼狈无数倍,像条狗在她年前跪地求饶!等到两人看不见了,温茶伸了个懒腰,转过头,去找吃的。古迦从埃德的屋里走出来,“饿了?”温茶点点头。古迦转身去边的炉火旁,端出一锅煲的正好骨汤。他给她舀了一碗,热腾腾的感觉,很快让她眉开眼笑。古迦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看了一眼格罗消失的位置,低声问:“还对人念念不忘?”温茶眨眨眼:“谁啊?”古迦:“没什么。”他又揉揉她的脑袋,没有重复问题。温茶回想了一下,摇摇头,“都有你了,还提他干嘛?”古迦沉下脸,看她顿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如果没有我,你还喜欢他?”温茶:“……”这人怎么能这样冤枉她?“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不喜欢他。”“呵!”古迦冷笑一声:“刚才不还依依不舍的。”温茶伸腿踢他一脚,愤恨说:“明明是他想报复我。”“是么?”古迦的眼睛眯起来。“是啊,还有那个安琪,估计以后见了面,直接会把我炸死。”毕竟那可是带着高科技脑袋来旧社会的小心眼啊!对她的恨,估计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古迦见她若有其事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你怕他们做什么?”温茶瘪嘴:“我是怕啊。”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怕。”古迦抬手擦掉她嘴角的油渍,“你不是,还有我吗?”“诶?”温茶抬起眼睛,古迦抬手拂过她长长的鸦羽,压低声音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什么都答应你。”温茶:“……”这人好肉麻,能不能把他拖出去……“我还要喝汤。”她一把甩开他的手,颐指气使道。古迦从她手接过碗,弯腰盛了一碗给她,温茶喝完,才觉得自己温暖了许多。她伸出手给年轻的兽人取暖。年轻的兽人轻轻的抱住了她。温茶却在心里寻思,以后天冷再不去河里逛了。冬天很快来了,在整个部落被冬雪覆盖的时候,熊从北方过来,要和部落里的阿禾结亲了。在那个古迦来寻找她的夜里,被揍得爹妈不识的熊,和照顾他的阿禾拥有了一段美好的姻缘。他们的结亲礼并不像夏季的火热,不过胜在人多热闹。在大家的祝福里,熊带着阿禾离开了部落,去了贪熊族。第二年,天气开始转热的时候,北方的翼族带来了熊的消息。说是那两个在入冬前,被送进北境的流浪者,经过无数次越界,仍旧被他们送了回去,在北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排挤,过得一败涂地。温茶并没有问,他们到底过得有多惨。她只回信说,夏天会过去看他们。到了夏天,取得埃德同意之后,温茶换了轻便的裙子,坐在古迦身,两人停停走走,到了贪熊族,彼时,阿禾已经身怀六甲。拜访过他们后,他们一路往北,抵达了整个大陆最冷的极地。古迦给她穿厚重的衣服,带她去了他出生的地方。他根本不是什么流浪者,也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兽人。他是北境万年深渊孕育出来的存在。他的身不会有流浪者的印记,也不会他们充满罪恶的气息。他是天生的北境之王。他带她去了北境的很多地方,那里生存着众人嘴里作恶多端的流浪者,他们被口诛笔伐,人人嫌恶,却仍旧艰难的为自己活着。他们为了生活奔波,却也只承认最强者。古迦在那里建立了新的制度。管束了所有不听话的兽人,同样也有赏罚规矩,将所有流浪者聚集在一起,规划了整片土地。此后的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流浪者作恶的消息。整个大陆一片平和。离开的时候,温茶看到一个瘸腿的男人,他扯着一个身着破烂女人的头发,站在路边,对女人破口大骂。“今天的食物怎么这些?你到底有没有好好陪那些人?啊!”女人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你不是说换个地方,我们能重振旗鼓吗?你告诉我还要多久?!”“你还要骗我多久!”女人害怕的瑟缩在一起,抱住膝盖说不出话来,浑身都是污渍,有脏又乱,让人生恶。这更是激起了男人的暴虐欲,他一把从女人手里抢走仅有的食物,对着女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你这样的东西,除了陪男人!还有什么价值!”女人被他打的双眼通红,目光里射出冰冷刻毒的目光,在他转过身要离开的时候,抓起地的石头,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男人捂住血流不止的后脑回过头,对了女人湖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除了恨,一无所有。“是啊,除了陪男人,我什么都不会。”看着男人死不瞑目的倒地,安琪抱住脑袋,绝望的哭了出来。一开始,他们离开部落时,还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以后要风风光光的回去,让所有人付出代价。可是到了北境之后,他们不仅失去了这个想法,每天面对的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他们生活的很艰难,算格罗再怎么努力,他们也过的并不好,更何况是找到东山再起的机会。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策划了一次次的逃亡路线,想要离开北境,另觅出路。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人监视他们一般,每当他们快逃出生天时,总会被抓回去,受到一次又一次的严厉的警告,到后来,格罗出去打猎,断了一只腿,他们的日子,只能靠她一个人支撑。她再也没有了想要研制炸药,改变世界的想法,她每天想法都是吃饱。直到格罗把她送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那是一个又黑又丑又老的男人。她记得他脚有冻疮,皮肤溃烂的气味像是长了虫的肉,让她差点吐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夜的,她只记得,从此以后,她去了无数个流浪者的床。格罗对她说,都是她的错,都是她蛊惑了他,如果不是她,他娶得应该是一心爱慕他,能带给他无荣耀的芙茶,而不是她这个千人骑的婊··子。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怪她!她却觉得无可笑,芙茶,她都已经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她也想不起自己恨她什么。她只想吃饱,然后找个地方撞死,希望这只是她做过的一场噩梦,等她醒过来,一切都会结束。但是,她怕自己醒不过来。所以,她砸死了格罗。她想今晚,她终于不用去找另一个兽人那儿了。她可以结束这场梦了。她一定可以从梦里醒过来!她跌跌撞撞的走远了,等到风雪漫天时。温茶没有再看见她的身影。古迦伸手把她从地抱起来,带着她往来时的方向回去。等到他们出了北境,回到部落,已经是夏天最美的时候了。埃德和阿卡站在门口接他们,路边开满了洋洋洒洒的大秋英,一切像是另一个美好世界。温茶紧绷的心,那样默默地放下来。回到部落里,埃德说要把族长之位交给阿卡。阿卡已经是部落里的第一勇士了。他老了,现在应该是年轻人的世界了。温茶举双手赞同,在阿卡的继位仪式过后。迎着碧海蓝天,晴空万里,她对身后的男人说,要去天看看。古迦变成原形,让她坐在自己脖颈,腾空而起,跃九霄,带着她去她最想要去的地方。她听见风穿越树梢的声音,还有白云散落的碰撞,伸手触到了他脖颈以下的位置。古迦愣了一下。她问:“逆鳞给不给摸?”古迦卷起她的腰,把她抓到自己眼前,一字一顿道:“只给我最心爱的人摸。”温茶失笑,捧住他的脸,“那我……长得像不像你心爱的人?”“不像。”“嗯?”温茶眯起眼睛。古迦:“这世,没有一个人像她。”温茶抱住他的脑袋亲了一口,“那我是不是她?”古迦撇过头:“明知故问。”温茶扯住他的角,不依不饶:“是不是我?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年轻的兽人垂眸,眼底流泄出温柔光芒,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少女的脸,似有些拿她没办法。“是你。”他说。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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