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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1800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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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暮是被门外尸体滚落的声音惊醒的, 他呆若木鸡,下意识摸了摸唇,差点以为刚刚的触感是错觉。

不过他没忘记正事, 探出头看外面的战况,楼内一共有九人, 楚宁安右手执剑, 一人居然不落下风,鲜红的血光不断从剑尖绽开。

江迟暮没从他身上看到什么显眼的伤痕,才松了口气,只是照这个动静打下去, 外面守着的人肯定会上来,到时候几十个人,就算楚宁安再厉害, 也没办法脱身。

江迟暮心急如焚, 又不敢出去给他添乱, 现在期望顾将军来已经来不及了,江迟暮瞧着阁顶的一轮月光, 居然诡异的想起参商对他说过的“不论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

他之前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此时看着与那日截然相反的晦暗的星光,心中居然冒出点玄之又玄的期盼来。

“国师……咳,国师大人,请你来帮帮我们吧。”

江迟暮双手合十对着夜空许了个愿, 然后居然发现眼前的夜空居然亮起来,仿佛有许多星星突然从暗处钻出, 然后眼前的画面如同喝醉了般开始旋转起来, 就像梵高的星空。

江迟暮懵了一下, 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向前走了一步,感觉眼前的画面旋转的更厉害了……

不是错觉,不过旋转的不是星星,而是自己。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迈进酒楼就一直闻到的气味是什么了,迷药……

江迟暮全身发软,眼睁睁看着自己朝地上倒下,心里想的居然是这下该脸着地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江迟暮摔在地上前,看到本背对着他的楚宁安愣了一下,转头慌乱的看他,而背后一柄利刃穿胸而过,溅起一片血液。

他苦笑着闭上眼,这下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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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我叫你们杀了长安王,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给你们钱有屁用!”

另一个声音有些阴沉:“三爷,我可是对着他后心捅了一刀,虽然现在尸体没找到,但他必死无疑。我们几十个兄弟几乎全死在客栈里,我没找你加价已经是讲义气,你可别得寸进尺……”

江启明沉默片刻,“我也不知为何会有当兵的追过去,但是我可没有害你们的想法,现在木已成舟,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怨谁!你现在去准备盘缠,我们即刻离京,潼关口有我的人接应,出了关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们!”

那个人应了一声,身上有兵器碰撞的响声,疾步出去了。

江启山低低骂了一声,显然有些焦头烂额,在屋里渡着步子,过了半晌,突然阴冷一笑,“九弟,既然醒了,那便别装睡了,许久不见,你都不想三哥吗?”

“……”

一直闭着眼的江迟暮装不下去了,他早醒了,准确的说,在两个人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密谋的第一刻江迟暮就醒了。

他还记得自己昏倒时楚宁安中的那一刀,自后背穿胸而出,他不知道楚宁安如今怎样了,但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但现在显然不是担忧楚宁安的时候,他要开始为自己的小命恐慌了。

这两人敢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说这些,显然是不怕自己暴露出去,什么人才能保守秘密,那不就是死人吗!

别看自己现在还能好好躺在这儿,说不定下一秒就要噶了!

江迟暮咽了口口水,缓缓睁眼,对上江启山如一只末路鬣狗的血红眼珠,尽管脸上极度疲惫,可他眼里却弥漫着诡异的兴奋之色,对着江迟暮阴冷的笑了起来。

“小婊|子,你难道没听到?你的男人死了,你居然连眼泪都不掉一颗?果真是婊|子无情,和你那婊|子娘一模一样!”

“之前不是还对我摆谱吗?把我晾在府外一下午,你以为你爬上了贵人的床就鸡犬升天了?我告诉你,贱种天生就流着贱血,你再怎么攀附,到了老子面前屁都不是!”

江迟暮只当他在放屁,左耳进右耳出,趁着他用嘴输出的时候迅速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一打量眉头就皱起来。

这是一方暗室,窄小阴暗,灰尘密布,地上凝固着黑红的污渍,泛着种腥臭。

这地方……他来过。

却不是现实来过,而是梦里,他曾经做的那场梦,诡异的女人,黑色的咒文,还有哭泣的孩子。

地上这些污渍,没猜错的话都是鲜血。

江迟暮本以为这些梦都是自己的臆想,但现实里也有,这显然都是真实的,也不知道江启山是怎么找到这里。

这么会儿功夫,江启山已经从他小时候和狗抢食说到了年少时全府人一同欺凌他,还越说越兴奋。

江迟暮面无表情的打断他,“你说完没?到底想干嘛?”

江启山一愣,暴怒道:“你居然敢打断我,你应该跪下来求我,舔我的鞋子,痛哭流涕求我别杀了你!你不会以为还有男人护着你吧!长安王已经死了,他死了!”

“……”

江迟暮看着他双目血红,面目扭曲的样子,都怀疑他是疯了。

虽然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看两人脸上的表情,一个疯狂,一个镇定,江启山才像那个小命不保的人。

江启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着江迟暮一脸冷静,愈发暴怒,“你个杂种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他本打算小心行事的冷静,在冲破理智的怒气中消散无踪,从包裹里抽出一条带着倒刺的藤编,赫赫笑起来,“九弟,之前在家犯错最多的便是你,爹喜欢拿一条藤编教训你,把你抽的皮开肉绽,痛哭流涕,你可还记得?”

“……”

江迟暮还真不记得,这都是他穿来之前的事,穿来后江尚书虽然依旧喜欢抽他,不过江迟暮有的是办法让他雷声大雨点小,最多是皮肉之伤,几天就能痊愈,江迟暮根本不记得了。

江启山掂了掂鞭子,憔悴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每次爹训你时都会把兄弟几个叫来观刑以示训诫,每次我们装出一副恐惧神色,其实你不知道吧,大哥二哥心里都要高兴死了。后来大哥给我们每个人都打了条鞭子,就想用来教训一下你这个小畜生,可惜一直没机会,现在居然让我捡到便宜了……呵。”

江迟暮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江启山高高挥动手臂,长鞭如蛇,凌空而来,带的空气呼呼作响。

那条带着倒刺的鞭子,正抽在江迟暮的右手臂上,卷起大片衣服,露出其下血肉淋漓的皮肤,伤口最深处甚至能见到白骨森森。

江迟暮倒吸了口凉气,眼前一黑,痛的半个肩膀都失去了知觉。

江启山看到他痛苦的神色,得意一笑,“呵呵……现在跪下来求我放过你还来得及,要不然,你今日便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显然没想给江迟暮机会,下一秒,鞭子接踵而至,不过这次江迟暮拼着力气,朝边上一趴,躲开了。

鞭子抽到地面,震得灰尘飘起,整个地面都在抖动,足以见力道之强。

“你还敢躲?”

江启山看自己抽了个空,更加愤怒,收鞭继续挥来。

江迟暮双目发黑的趴在地上,已经没力气再躲开,眼看着就要挨鞭子了,不过好消息是,江启山刚刚那一鞭,抽开了绑着他的绳子,江迟暮能动了,不过他现在也没力气反抗了。

布满尘土的地面,被鞭子抽开尘土,显露出覆盖着干涸血迹的地面,隐隐可见红黑交错的模糊咒文。

江迟暮神志一恍,脑子里居然又闪过那场梦。

其实那梦他不止做过一次,自第一次后,几乎隔三差五便会梦到那些场景。

有时是那女人神神叨叨的念着经,有时是她带来昏迷的人,在他面前割喉而死放干血液,也有时是她疯狂的掐着自己,让他背诵奇怪的咒文。

那咒文就是她亲手用混了自己血液的墨汁,写在地面上的。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名义上是舞姬的女人,能带着血液尸体出入尚书府,还能如此对待尚书公子,她自然不是蠢人,万事都小心谨慎。

除了这个黑暗幽深,从不开门的暗室,那些尸体她也会小心的藏到一个石洞里,堵死入口,唯有她才能打开。

江迟暮的记忆里,就有许多次她哼着咒,手指在地上的机关触动,密室轰然打开,在尸体落入后死死合上的场景。

那咒文的音调是……

江迟暮又挨了一鞭子,痛的忍不住叫了一声,血液滴答落地,溅起一片灰尘,灰暗的咒文微微亮了一下。

就在这时,江迟暮眨了眨发黑的眼,居然奇异的发现自己能看懂面前的这一小片咒文了,他们的意思是——门。

江迟暮咬着牙,嘴里回忆着梦里的发音,手指摸上那片咒文,现在他只能司马当活马医。

“暪……”

就在这个音调结束后,他面前突然泛起一阵沉闷的响声,灰尘飞扬,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江启山显然愣住了,挥鞭的手一顿,江迟暮咬着牙一滚,落到了一片黑暗里,然后面前的石门迅速合上。

“什么情况?你给我出来!”

江启山迅速反应过来,对着江迟暮消失的地方又踢又踹,但密室十分隐蔽,在他看来就是一片平滑的墙面,他不信邪的用刀砍,用鞭子抽,也打不开。

此时刚刚离去的男人又回来了,“三爷,东西都准备好了,马夫就在外面,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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