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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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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他唤他, 忽然就不亲了,双唇分开的时候,水渍暧昧地黏连着, 只将他抵在树前,紧紧抱着,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颤着。

夕影不明所以,舔了舔湿润的唇,低低应了声。

镜抱地更紧了。

夕影不懂他这是怎么了, 还以为是自己夸赞沈悬衣穿白衣合适那句话, 伤了镜的心。

他回拥镜, 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别不高兴了,我没有觉得他比你好,没那个意思。”

他的神嗓音温柔, 低声哄着他, “他折了一截花枝,有没有疼到你?”

镜闷声摇了摇头。

夕影就不懂了,没疼到, 也不难过, 哪儿来的伤感?

找不到问题源头,镜又只字不提原因,夕影只能叹息一声道:“那我要怎么才能哄好你呢?要不……”

他微微将镜推开些许, 目光从对方暗紫的眼底掠过,描摹至与他一样湿润的唇。

他下意识舔了舔,轻声说:“要不要再亲一会儿?”

神睁着一双无欲的眼, 清澈的, 带着神性, 却发出诱惑的邀请。

有的事,初尝过,再去做便没了心底阻碍。

想着他们又不是人,夕影实在没必要拿着人类的道德准则去要求镜,夕影来人间就是来体验,来快活的,他何必对自己缚上无端的禁忌枷锁?

柔软的唇再度落下,绵密的,湿润的吻,愈酿愈深,如醉人的酒。

没有情爱,没世俗的欲念,但夜夜相拥入眠,早就让夕影熟悉镜的一切,拥抱与亲吻都让他很快活。

镜只用了须臾时间犹豫,便像豁出去似的,热烈激动地吻上去。

自那日后,他们愈发亲密。

原本的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的夜里,他们总会这样亲昵地拥吻,沉醉在睡前。

夕影被吻地很舒服,觉得颇为助眠。

镜就不一样了,他同无情无欲的神不一样,亲吻所爱,怎能遏止渴念?

可他也……没办法继续下去。

只能配合着夕影。

夕影将这种亲昵的举动当作游戏,当作一场松软筋骨的揉捏按摩,舒服就行了,别的也不管。

他以为镜也和他一样。

以为这种独一份的亲密互动能安抚到镜,告诉他:你别担心,在我眼里,你和旁人不一样,我只和你亲吻。

刚开始,只是睡前,阖上门,在床上。

后来,愈发频繁。

花树下,庭院内,林阴前……只要想了,只要彼此在,就能吻地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已经不是新鲜感,好奇心能解释的了。

夕影觉得自己上了瘾,他喜欢这种感觉,心底隐隐悸动。

吻地喘不过气时,他推开镜,这一刹,对方眼底流露出的危险气息让夕影怔忪不已,燃着欲和热,夕影触来的目光,更是松油浇火,越烧越旺。

眼神带着兽性的侵略,拥抱也愈发像捆缚的绳索。

将他的夕影,将他的神,牢牢束缚在胸前。

“影,我…我想……”

这一次,不必镜开口直说,夕影也懂了。

他没有欲,却不是不懂欲,灼热的胸膛,硬烫的身躯,无一不昭示着镜对他生出了那种心思。

不甘心止步于此,还想往前更进一步。

镜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

然而,事实也是被拒绝了。

上一刻还吻地天昏地暗,衣裳半褪,就将水到渠成,下一刻,夕影眼底的氤氲散地干干净净,面无表情地拽起自己被剥至手肘的衣裳,平静地整理好衣襟。

以一种“你僭越了”的表情看着镜。

神情依旧温柔,像是看待一只养在身边的爱宠犯错一样,没有过分苛责,却明确表达拒绝,不容置疑。

他可以宠着他,给他很多,一旦出格,却霎时清醒到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不行。”

明明嗓音还带着激吻后的沙哑,偏偏冷漠地像冰霜寒雪,拒人千里。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不行,镜心里却清楚。

九天容不下丝毫浊气,更遑论镜这一身煞气魔息,接吻拥眠无碍,这点影响没几日便能消散干净,但云雨巫山不行,镜的气息会永远留在夕影体内,会影响夕影回九天。

镜苍白着脸问他:“所以……你还是要回去的对吗?”

夕影坦然道:“嗯,但不会太早,百年之后的事了,你不用想太多。”

如何不多想?

百年啊,才短短百年!

若是凡人一生,也就蹉跎过去了,若镜是凡人,大可短暂厮守,直到自己死去,他倒宁愿在自己死后,夕影可以回到九天,不要在红尘中再与别人纠缠。

但他不是凡人,他和夕影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寿数,无穷无尽的煎熬。

不,他甚至还不如凡人。

凡人没有浊煞之气,哪怕和夕影做点什么,也不会影响夕影回九天。

镜垂睫,不敢看他,“我倒宁愿卸去一身修为,放弃无穷寿数,只做个凡人,只争朝夕。”

“说什么傻话呢?”

额头被夕影手指一点,重重地戳了个红印。

镜攥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我没说傻话,我是认真的,做凡人好啊,做凡人就不用顾及那么多了,可以和你……而且,在我死后,你离开,我也感觉不到伤心了。”

心底伤心地要死,镜嘴硬,愣是将这番话说地像逗乐。

把夕影都给骗过去了。

夕影莞尔道:“那可不一定,凡人死后要去投胎的,轮回路上排队,一排就是几十年。你做魔,要活着看着我离开,你做鬼,也得在轮回路上看我离开,都一样。”

镜笑了:“你嘴毒,心还硬。”

又以为他在打趣,夕影不甚在意,拽过镜的手往自己心口搁。

“对啊,琉璃心,可不是硬的嘛。”

“……”

说起来,这种关系很微妙。

抛弃凡俗的禁忌与道德是非观后,夕影并不觉得彼此的亲昵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种事,他觉得舒服,镜也喜欢的很,你情我愿的,就没什么。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腻歪地愈发无所顾忌,手和口都用上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即便心底藏着隐隐的难过,可镜上了瘾,算不到以后如何,便沉溺于现在尚能把握住的东西。

他一遍遍地暗示夕影,让夕影觉得没有情爱,没有名分,不能做到之后一步,也没关系,享受现在就好。

有时,镜也会暗嘲自己的卑劣。

可他也清楚,这种卑劣,是夕影默许的。

甚至,夕影比他更清楚,更清醒,更冷静,从头到尾耽于情爱的,只有镜一个人罢了。

可他,甘之如饴。

只恨不得时光走地再缓一些,恨不得彼此抚慰后的夜能再漫长些,恨不得第二日的太阳永不升起。

他想和他的神祇拥有更多的时间。

但天道不许,直到一个个不被期待的黎明,扎破他的喉咙,昭示他的好日子一天比一天少。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史无前例的,堪称疯癫的决定。

神的心是琉璃的,冰冷的,坚硬的。

但他的心是血肉的,跳动的,滚烫的。

于是,他剖了一半的心脏,连带着那些七情六欲,一并赋予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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