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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相煎何太急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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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楼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就连楼下也传来了异动,整栋楼晃了又晃,墙体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袁斯年趁着程可立扭住裴沉书的那几秒钟,飞快靠近裴望舒,可当他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裴望舒背后竟然也绑着炸弹,而且他刚才拉他衣服的时候竟牵扯住了一根铜丝。

计时器快速开始倒计时——五分钟!

袁斯年一把拉起裴望舒将他护在身后,低喝道:“不好,倒计时了!”

“老子还觉得怪呢,嫌疑人怎么不留手脚,就连技术科都查不出一点异样,”程可立实在恼怒,扬起手狠狠扇了裴沉书一耳光,他这一巴掌下手非常重,裴沉书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下一秒半边脸立刻红肿了起来,“是偷看了我的笔记和书吧!”程可立反手又甩了他一耳光,这两巴掌直接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头晕眼花,紧接着裴沉书就看到一只结实的胳膊掐住自己的脖子将他提起,那双眼睛红得吓人。

“老子从小到大都把你当亲兄弟,吃穿住行哪样亏待你了?你身体不好被人欺负,我背着处分都要帮你打回来,你倒好,报复社会报复到杀人放火上了!”

程可立虽然气急,但也不忘逼着他去拆裴望舒身上的炸弹,他一巴掌拍在裴沉书后脑勺上,按着他的脖颈逼迫他低头跪着,怒目喝道:“还不去拆!”

可裴沉书一心想要把他们当垫背,怎么可能轻易拆掉?他索性按下了自己身上的炸弹计时器,他瘫坐在地上,“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血,整个人像放空了一样,双目毫无神采,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既然炸弹都是定时的,这楼也没有保护的必要,程可立便想着将炸弹留在楼内,所有人员撤离病楼。

不成想程可立还没将裴沉书铐起,裴沉书倒是先发制人了,他身上除了炸弹外还带了一把弹簧刀,他一跃而起,借着蹬足的力道扑向程可立,一刀狠狠捅在他后肩,刀刃直接没到了刀柄。

“!”

程可立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他握紧拳头回身抡去,可裴沉书后退了一步,拳风擦着他的鼻尖,并未伤到分毫。

袁斯年本想带着裴汗青离去,见到此情景,立刻上前擒拿。他身形高力气大,又不似程可立与裴沉书有多年的兄弟情谊,下手自然不会留情,抓住了裴沉书的手腕和肩膀,手指用力,一个扭转。“卡擦”,裴沉书的胳膊脱臼了。

“吾骥,你们先走。”袁斯年催促道,他将裴望舒身上衣服连同炸弹一起脱下,扔下窗去,又将他推向裴吾骥。但裴望舒本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因为先前被“放弃”的缘故,他对裴吾骥充满着不信任,根本不愿走向她。

“快去呀。”袁斯年推了他一把,可他依旧不愿挪步。

裴汗青吃力地向他伸出手,“啊……走……”

好巧不巧,五楼的连续爆炸终于将混凝土隔层炸开了花,稀碎的混凝土块、砖石、爆炸碎片和着火焰咂进了四楼,陈旧的楼体实在难以承受剧烈的破坏也开始开裂。

“滴——滴——”计时器似乎在提醒着所有人,他们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裴沉书摇摇晃晃向前走了两步,凝视着裴吾骥的侧影,他看向程可立,又看向袁斯年,嗜血残忍的笑容愈加灿烂,“我说了,既然来了,就别想走。这小崽子的炸弹就剩三分钟了。”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依旧是森冷的杀意,他重复道:“就剩三分钟了!”

裴吾骥环顾四周,见四楼的火势越来越大,绝不能再让裴沉书拖延下去,况且三分钟要从四楼跑回一楼,再跑进安全距离是不可能的,但裴家两个孩子、程可立和袁斯年是全完无辜的,他们不该死。

袁斯年推了裴沉书一把,将他推向楼梯,“走!”裴吾骥则是一把搀起裴汗青,程可立虽然中了一刀,但走路尚算无碍。

裴吾骥急匆匆把裴汗青带到走廊,还没有踏上楼梯,却听到身后一声幼童尖叫。

“宝宝……”裴汗青大惊失色,喉咙里呼哧呼哧喘着气,犹似一下秒就要断气了。

原来裴沉书竟不顾自己的生命,撞开了袁斯年,顺走了裴望舒,冲进回了那间墙体开裂满是火光的房间。

“啊——”裴望舒抓住凸出在墙体外的一点水泥块,尖叫着,痛哭着。

裴汗青抓住裴吾骥的衣袖,挣脱她的搀扶,他嗫嚅着求救,“救他……救他啊……”

这无疑是一个痛苦的选择,就好像一个人站在刀尖,左边是刀山,右边是火海,不论你选哪一个,最后都会后悔。裴吾骥挽过他的胳膊,再次揽起他的腰,径直往楼梯走去,她没有一秒停顿,一秒都没有,因为在裴沉书要她做选择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家族的昌盛需要持续不断的辉煌,需要一代接一代的荣光,裴汗青已经十五岁了,已经上大学了,等他成才用不了太久,可裴望舒年纪还小,至少还要二十年才能为家族贡献力量,裴吾骥完全可以在家族中再选择一个聪明的孩子做继承人。并且最主要的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根本不足以让她产生另一份深厚的感情。

虽然裴吾骥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则袁斯年却不可能这么做,他一直是个心热的,心软的男人,容易感动,容易陷入不可自拔的感情,即便那只是个与他相处不足一个月的孩子,可那句“爸爸”就真的把他捆住了。

“我去!”

他刚走出一步就被裴吾骥拦下。

快走。她指着裴沉书怒道:你还有任务!要是不走,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裴沉书满怀希望期待着血腥的一幕,更期待着裴吾骥因为今日的选择而痛苦半生。他蹲在那开裂的墙体前,看着拼死扒住一点水泥钢筋的裴望舒,他慢悠悠伸出手去,准备将那双小小的手剥离那块水泥块。

裴汗青的药性大约也是发作了一段时间,现下已经慢慢消退,他竟然挣脱了裴吾骥跌跌撞撞跑向那开裂的墙体。“宝宝……我在……”

“呵……呵呵……”裴沉书生平最想得到的就是一份至真不渝的情感,最恨的也是这么一份情感,他讥笑着看着裴汗青,手还没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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