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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相煎何太急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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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鲜红的血液混着脑浆溅洒在满是光焰和尘土的病楼里。

故事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落幕,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程可立垂下臂膀,宛若被无端抽掉了灵魂,整个人都颓丧了起来。可这是最危急的时刻,停留的每一秒都可能丧命。“我已经击毙了嫌疑人。”

“消防已经就位,”特警大队长的声音在耳麦中传出,“那个孩子我们来救,你们抓紧下楼。”

“收到!”程可立和袁斯年一同回复道。

就在此时,墙体塌陷,一块硕大的砖石砸向了裴汗青的头。

“啊——”裴吾骥眼睁睁看着她亲生养大的孩子被砸死在自己眼前,她发出悲鸣,抱头痛哭不已,“啊——啊——”

耳麦里的催促声越来越急,“整栋楼马上要倒塌了,炸弹也快爆炸了,你们快点!”

袁斯年眼瞧着裴汗青已经救治无望,快步流星上前将裴吾骥扛在肩上逃离了这个充满痛苦、悔恨和悲伤的地方。

………………………………

在旧址爆炸案事件后的一个月里,裴吾骥几乎住在里精神病医院,她受到的刺激和打击非常人可以承受也因此不得不靠着大把的药物和一些非常规的器械来维持她的情绪稳定。然这种情绪下,集团和家族自然是大权旁落了。

袁斯年看到裴吾骥精神萎靡的样子于心不忍。由于从小的经历让他或多或少带了一点讨好型人格的色彩,渴望建立亲密关系,拥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庭,所以在和裴吾骥的相处过程中,只要对方付出一点点,他都要付出更多,即便知道裴吾骥付出的这些只不过是她所有的冰山一角,他也乐意奉献自己的所有。

情感、陪伴、存款,乃至于到最后连生育也被迫放弃。

袁斯年找到了程可立,告知他自己想要调离市局,想去离家近的派出所工作。

程可立当场就惊愕失色了,他当即伸手去摸袁斯年的额头,“你小子没事儿吧?案子都收尾了,这是重案,你这次也算是立了功的,不趁热打铁多表现表现争取早日升职,你竟然下放去派出所?”

“吾骥最近精神不好,我想多照顾照顾。”

程可立差点喷出一口鲜血,他做足了心理建设,深呼吸了好几口,“且不说现在派出所的工作也很繁忙,不见得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你回家照顾家庭,咱单论照顾这个词儿:你做饭能有厨师做得好?你打扫卫生能有保洁阿姨打扫得到位?你心理疏导能有心理医生疏导得专业?她裴吾骥有钱,只要钱到位了,M国总统都能叫她大姐!”

袁斯年辩驳道:“家人的陪伴是不一样的。”

程克立见这恋爱脑根本说不通,他扶额冷静了片刻,“不是我乌鸦嘴,这段话也是我跟你说了很多次的,你再回想回想,她为什么非拉着你和你谈恋爱!嫌疑人的案件没有给你启发吗?裴吾骥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有目的的。”

他站起身来,绕着袁斯年走了一圈,本还想劝慰他打消念头,可对上那双愚蠢中透露出清澈的眼睛,他也算是明白了:人都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袁斯年必须把墙撞穿了,撞倒了,这才会醒悟。

不,他不会,程可立想:他会说墙砌薄了,不结实,所以才撞塌了!他甚至还会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考验!

程可立给自己拍胸顺气,心中默默道:傻子自有傻子福,不为傻子多费舌。

………………

公务员的位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边袁斯年刚提出要调离岗位,立刻就有人来打探虚实,裴吾骥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许是因为近期遇到的事情太多,裴吾骥的状态在爆发和沉默中反复横跳,以至于家里的佣人保姆见到她时都想要学习一下隐身技能。

虽然书房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可那种低气压风暴席卷了每个人,就连年纪最小的裴望舒都能察觉到今日“不宜在家”。

裴吾骥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宽大的书桌将两人隔成两个“阵营”,按照这种状态来看,两人并不像夫妻,甚至不像上下属的关系,而是像一个国王和一个战俘,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平等。

裴吾骥的做为背光,“听说你向组织科提出了申请了?”裴汗青死亡时,她受到的刺激太大,竟意外回复了语言功能。可短时间内失去了两名至亲,集团内部几名股东又想架空她的势力,这让她性情大变,失去了往日那种和善可亲的模样,言语犀利,态度蛮横。

袁斯年虽然有点恋爱脑,但绝非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得很险,但凡是对裴吾骥的认知缺少了一点点的了解,自己都可能日暮穷途,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你知道我把你从北方调过来花了多少力气吗?”

“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家更重要。”

裴吾骥从来不是冲动的人,但这次她真的冷静不下来了,抄在手里的书卷差点被她掷出去。“还有一件事,”裴吾骥在那么一瞬间有一丝异样的倦怠,“袁家老爷子要定遗嘱,你是不是回绝了他留给你的东西?”

袁斯年坦然地点头称是,“我想着如果以后他百年了,让我去祭拜也就罢了,但是他家的东西,我不想拿。”

裴吾骥胃部忽感不适,似有翻腾,她忍住不适,咬牙道:“如果只是房子车子,你不要也就罢了,现在他要留给你的是A股!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达到一定占比是可以有决策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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