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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相互陷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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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师太心中充满了气恼。

要知晓,若非端木紫麟瞧中的王珠,这摄政王妃也是翻不起这样子的风浪。

原本清云郡一派祥和,次序井然,上下和谐,百姓安居乐业。

如今摄政王插手,还不是将此地顿时闹得天翻地覆。

这老子所言,治大国如烹小鲜,要顺其自然。

如今这些清云郡的百姓,甚至那东海百姓,都不知道王珠的狠辣,却被王珠那虚伪的一面所蒙蔽了。这可是,令人心疼啊。

玉秀师太认定,唯独自己的聪慧,方才能瞧出王珠的虚伪。

寻常的人,必定是被王珠伪善名声所欺骗。

说来这摄政王妃倒是个厉害之极的人物,原本名声都是给毁掉了,却不知怎么,如今却也是好起来。

她在中辰明都,斗倒了太后李如拂,阻止李如拂为恶,这桩事情被引为美谈。甚至王珠从前种种妖孽的名声,都是没什么人相信了。

玉秀师太却不以为然,这都是权力斗争罢了。王珠只不过是想要斗倒太后李如拂,又怎么会是当真为百姓着想呢。

再者,王珠还做出了那等恶毒的事情

玉秀师太顿时不觉沉溺思绪之中。

“师太,师太”朱若白微微动容,又唤了玉秀师太几声。

玉秀师太却也顿时回过神来。

朱若白不觉拢眉,流转了几许惊讶之色:“清隐庵在民间影响力巨大,而师太,更是个智慧颇深的人。既然是如此,又为什么连连失态了”

她微微有些忧愁。

难道玉秀师太也是怕了惧了

玉秀师太叹了口气,顿时说道:“却并非如此,只因为,贫尼有些私事不能释怀,却与这大局无关。”

朱若白顿时心领神会,这刘家的事情,她也是知晓一些。

甚至于,玉秀师太不可能不知晓。

据说如今刘家多了一个小妾,却并非寻常的小妾,那面相生得跟观音一样,可谓是宝相庄严,令人不觉见之而亲近。

甚至于,她有一手绝妙的手艺,做的刺绣可谓是妙绝。

那观音刺绣,更是栩栩如生。

刘家上下,都是称之为观音娘子。

况且这位观音娘子还年轻、貌美。

刘家的老爷,可是对之动心,放在了心尖尖,爱惜得不得了。

这可并不是寻常的宠,还是动了真心的宠。

朱若白不觉想,玉秀师太虽然是出家人,可是还是当真脱不开这凡尘俗事啊。

她看着玉秀师太眼角有些松弛的皱纹,又不觉想,玉秀师太到底年纪大了,纵然是风韵犹存,却已经是失去了过去的吸引力了。

玉秀师太心尖流转了几许烦躁。

从前自己只要站在刘家那个男人面前,用那饱含悲悯的眸子看着刘渝,那么刘渝就会怔怔发呆,甚至将自己说的一言一语,都是当成了天书圣旨。

可是如今,自己这样的魔力,却似乎是一下子消失了。

她如此的瞧着刘渝,刘渝却会躲开眼睛,含糊其辞,恣意应付。甚至,那个妾叫着为老爷准备了莲子汤,刘渝居然是为了这个理由逃之夭夭。

玉秀师太不觉微微有些恍惚,她好奇自己为何如此失落。

不是从来没有将这个男人当做人生之中的重要

当初刘渝虽然是崇拜她、仰慕她,对她言听计从,当做圣女,当做神明。

可对于玉秀师太而言,刘渝只是个无能、乏味的男人。

自己纵然为刘渝生下了一儿半女,却仍然是坚决的离开了刘渝,去寻觅自己的未来。

然而如今,不过是自己不在意的男人,寻觅了美妾而已,为何自己居然是如此心神不宁。

耳边,却听着朱若白淡淡的说道:“师太,不必因为这些红尘俗事,扰乱了自己的心神。这男人,不就是如此。也许正因为你的离开,他方才珍惜你这么多年。就算你留在了刘家,一旦年老色衰,也会有美妾代替你的位置。而且,说必定这美妾还早些进门。如今,你至少还拥有别的,不会因为男人的移情,就一无所有,尊严尽失。”

朱若白容色冷漠而幽远。

不错,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要将东西拢在手中,方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所以,她需要财帛,喜欢钱,要很多很多的钱。

玉秀师太回过神来,却也是轻轻的点点头:“让蒙夫人见笑了,是我一时俗心未断。实则刘渝有无美妾,原本应该不必上心。”

朱若白轻叹:“也许,不仅仅是美妾,还有刘家的立场。五大世家同气连枝,可刘家在清云郡的利益不多,故而不乐意得罪摄政王。”

玉秀师太点点头:“可如今,不单单是刘家,又有几个人敢明着对付摄政王呢”

朱若白俏生生的脸蛋微微一僵:“朱家私下议论过几次了,父亲和堂叔们都是达成意见,别人可以退,可朱家却不能退。否则元气大伤,说不定就会要退出世家之列啊。”

玉秀师太叹了口气。

虽然她口口声声是为了百姓,可是又何尝不知晓其中诀窍。

朱白两家的钱袋子就是清云郡的盐铁之利。

五大世家之中,刘、唐两家可以冷眼旁观,是因为两家涉及的利益较小。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畏惧摄政王的权势,刘、唐两家未必会退让。

至于蒙家,态度中立,姿态含糊。

朱家去询问了几次,蒙家的态度就是是,身为军人,绝不站队。

朱若白听了,脑子也觉得疼。

她虽然是蒙家的儿媳,可惜实则从未真正接触到了蒙家的其中实惠。

无论如何,也只能厚着脸皮再去蒙家几次了。

想到了此处,朱若白却也是眼底流转了几许淡淡的狠戾之色。

她已经是对王珠足够的退让了,这一切还不是瞧在王珠身为摄政王妃的份儿上。

可饶是如此,王珠还是不依不饶。

自己的东西,有人想要吃,那就吃我的给我吐出来。

她容色冷然:“摄政王妃虽然是厉害,可我等却也不是那等好欺辱的。民心不可欺。我反而觉得,自从摄政王妃生下了小公主,这整个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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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温润剔透了许多。为了女儿,她也爱惜羽毛一些,可能并不想将这些事情闹得这样子僵,甚至有损女儿名声。长乐公主如此可爱,一生下来就有恶毒之名,那就好了。”

朱若白说到了这儿,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水,润润自己的嗓子。

“倘若,百姓不平,闹到了摄政王妃跟前,发生了冲突”

越说,朱若白不觉越发压低了嗓音:“倘若还死了人,那摄政王妃还能继续闹下去去难道,还不怕自己的女儿才一生下就是逼死人的妖孽”

她言语之中,隐隐透出了几许血腥之意。

玉秀师太并不迂腐,反而是个聪慧剔透的人。

朱若白的意思,她的内心却也是明白的。

寻常百姓,绝不至于反对摄政王。

那些纳为豪门家奴的农户商户,不必缴纳赋税。正因为如此,实则那些仍需纳税百姓心中未免是有些不平之意。

不患寡而患不均,正是这般道理。

也许这些人非但不会怪罪王珠,反而会觉得王珠是为他们生生出了一口恶气。

朱若白心尖儿顿时恼恨。

可那些豪门家奴,难道不是百姓,难道不能去闹

一旦染血了,朱若白就不相信,别的百姓就不会心中惴惴不安。

见识了王珠的狠辣,别人的心里面,却也是不会没有什么心思。

只不过玉秀师太虽然是瞧破了,却也是没有说。

毕竟,她可是那等干干净净的人儿。

好似她那样子的人,手也是决计要干干净净的,不能染血。

故而有些事儿,纵然是她听到了,也是决计不能懂。

纵然是能懂,但决计不能挑明白。

这脏的臭的,自然是要别人来做,至于玉秀师太,却仍然是要自个儿那一双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沾染。

否则,自个儿那万分纯善的名声,又如何能够保得住呢

玉秀师太不觉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佛珠,感慨不已。

上一次,自己在景家,被景家如此羞辱,这外头也是传出了些不好听的话儿。

说自己身为出家人,却在女人身上做文章,利用女人来笼络摄政王。而景轻衣,是她和朱若白给生生逼疯的。

想到了这儿,玉秀师太心中一恨。

她最爱惜自己雪白无暇的名声,如今被王珠玷污,就好像是雪白的宣纸之上点上了墨色的污点。

如此一来,却也是顿时显得是有些难看了。

更可恨的却是那景夫人,竟不觉四处宣扬,将这些话儿传了一次又一次。

景家虽然是没落了,可光脚的却不怕穿鞋的。

更何况如今,景家还有摄政王妃撑腰。

如今是越发死皮赖脸不怕人了。

玉秀师太轻垂眼皮,宝相庄严,为抵王珠暴政,区区流血牺牲,那也是不算什么了。

然而就在此刻,一名奴仆匆匆而来,却也是在朱若白耳边低语几句。

她的心腹黄家媳妇儿,却也是不觉苦着脸跟朱若白说话。

“那丫头,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虽是小门小户,家境倒也是有几分殷实。又因为父母娇宠,故而竟有些不知晓天高地厚起来了。二爷瞧上她,纳为妾室,那可是她的福气。岂料她瞧中了别的平头小户的男丁,居然不肯依从。”

“奶奶也是知晓二爷的脾气,那叫一个骄纵。平时便是没人能忤逆他心思的,如今纡尊降贵,弄一个宠。这女子不肯干,他哪里能甘心说句不好听的,若这个女郎稍稍有些身份,二爷可能也就罢休了。可她不过是商户之女,连铺子都是朱家的。她这样子拿乔,在二爷这里瞧来,算个什么东西。”

“谁想那乔家,居然狡诈,匆匆将女儿给嫁了,这二爷,却也是越发起了性子。”

这黄家媳妇儿口中的二爷,便是朱若白的同母胞弟朱若明。

说到这个朱家二爷,自幼便是个纨绔。因为不是嫡长子,不用继承家业。故而,打小便是放浪形骸,格外胡闹。

鲜衣怒马,美酒美食也还罢了,朱若明最爱的,就是女色。

他家中不但广蓄美妾,还不知满足,不但逛青楼楚馆,甚至还勾搭别人的人妻。

朱若白如今听到自己弟弟那档子烂事,那额头的青筋不觉突突,恨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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