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告病三日(二)(2 / 2)
“为什么?”他诧异,难不成她一辈子都不肯穿女装。
她低笑一声,去亲那一圈晃动的痕迹,“穿了又脱,岂不麻烦。”
“你这调皮的女人!”一想到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便是连同贴身的小衣也一并在他手损毁,那场面当真叫人血脉喷张,于是连身下的力道也强了几分,硬挺挺地硌着她。
不知他又胡闹了几回,待林馥渐渐有了困意,他才用锦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长腿横在她身,道:“睡吧。”
林馥挣扎了一番,推开他道:“腿拿走,别压着我。”
燕榕又复将她抱在怀里,伸腿压住,“你有没有闺名?”
“有过。”林馥迷迷糊糊道:“可是小主公出生后,便没有了。”
林馥心想,皇帝的女儿总不能起个花花草草似的杂名,实在难登大雅。幸得先皇改制,父亲便重新替她与姐姐改了名。姐姐单名一个宁字,寓意平安。她是家老幺,父亲说树木树人,刻不容缓。茂林修竹以为林,可谓孤傲高洁、顶天立地,遂取了林字。可是名字还在,父母与姐姐早已不在。
燕榕问她闺名是什么,她搪塞说不好听,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夜色极黑,燕榕隐约觉着她的身子微微颤动,似是发抖,又似是抽泣。他起身扳过她的肩膀,却见她眼角似乎有泪,却是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林馥。”燕榕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我不问了,你莫要哭。”
“我没有哭。”谁不想伤心之时躲在父母怀哭泣,谁不想做心思单纯的明媚少女,她又何曾想要不男不女地过活一生,更不想做居心叵测、机关算尽的小人,纵是她不想,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再也没有退路。
他先前还说,是她这心怀叵测之人教坏了待字闺的陆家小姐。她不过陆景岫年长几岁,陆小姐有兄长的疼爱,能在京城平顺一生,她又何尝不羡慕?
燕榕只得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抚,她却再也没有说话,也不肯承认自己难过,隐约是睡着了。哪怕她愿意同他肌肤相亲、身体相交,却不允许他走入她心里。
春日迟迟,入了夜不知为何还有蚊虫,林馥只觉连脚心都在痒,便躲闪着往锦被里缩。哪知脚踝忽然被人捉住,庆安王的声音带着笑,“别动,别动,一会儿便好。”
林馥起身看他,却见室内燃了灯,庆安王用钾矾调和了凤仙花汁,正以软毛的小刷向她脚趾涂抹。她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只是觉着十指的颜色微微泛起清透的粉,像早春的花骨朵。
“我母妃从前伤过手腕,因而这些都是由我来做。”燕榕捏着她的脚踝,又白又细,精巧若玉雕一般。遥想前些日子,她竟是不曾避讳岳氏兄弟,教他们将她的脚看了个清清楚楚。待他将她的十指涂抹成明艳的绯红,看她日后还敢轻易在男人面前脱了鞋袜!
林馥虽然觉着新鲜,却是道:“不及旁的女子那样红。”
她果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哪里有涂抹一遍成的道理,燕榕笑道:“须四五次涂抹,方能透骨不休。”
他一番动作之后,又将丝绵剪成同她指甲般大小的形状,而后沾了凤仙花汁,用小夹子一片一片盖在她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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