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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思牵绊空痴缠(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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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棋……”突然之间,小琴感觉自己的喉咙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看着这纤细的忙碌着的背影,总感觉她身体里埋藏着鲜为人知难以诉说的秘密,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言语不出的深沉和淡然。

“好了,你还没吃午饭吧,快去吃饭吧,我还要收拾一下,待会过去找你。”赟儿不知该如何同她继续聊下去,加之她是真的觉得乏了,才委婉地下了一道逐客令。

“我帮你一起收拾吧。”小琴前想接过赟儿手捧着的衣服,刚碰到她,被她仿佛触电般地躲开了。

“不、不用了!”赟儿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好厉,眼神也有一丝惊恐闪过,牢牢抱住了手里的那几件衣服,但转瞬之间又缓和了下来,“我是说,东西很少,我一个人收拾够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去吃饭吧。”

“噢……噢,好,好,”小琴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好继续坚持,愣了半刻才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吃饭了,你慢慢收拾。”

“恩,待会见。”

看着小琴的背影消失在门边,赟儿悬着的心才搁了下来,怀里抱着的那几件衣服也已经被她压皱,她缓缓松开了手,掀开帘子走到里屋,将它们放在了床,她自己也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

看着那几件衣服,赟儿心头隐隐泛着痛意,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柔软光滑的布料,这些都是乘的蚕丝编织而成的,北国本无蚕,是父皇命人在自己生辰时从裘裕的南国捎来的,还特意命越国最出色的司匠缝制,最出色绣娘刺绣,最后郑重其事地交到了自己的手——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虽然短暂,但她曾经是所有庶出公主最得父皇宠爱的那个。

过往的一幕幕好似泄闸的洪水,铺天盖地地涌到了她眼前,她还记得,她一度是个高高在的公主,她一度是父皇母妃捧在掌心的明珠,她穿着这几件珍贵的衣裳在繁花似锦的御花园里,一样的春日,翩然起舞,她看着站在远处的曲泽,对着他笑,她在笑,她笑得多么灿烂,曲泽那样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阳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投下淡淡的阴影,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无好看而宠溺的微笑。

很快,画面又跳到了曲泽和裘裕新婚的那天,喧闹的场面,满眼的红色,喜庆的锣鼓声鞭炮声炸响在耳际,她看着一声红衣,胸前系着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绸花的曲泽,挽着一身华丽的凤冠霞帔的裘裕,走在满是花瓣的红地毯,那场面,像一把刀子刺进了她的心脏,噢不,不是心脏,是全身,想用一把尖利的匕首,在她身捅了数百个大洞。

曲泽……曲泽……我好想你……曲泽……

还有!还有!这件衣服——赟儿的指尖停留在压在最下面的那件衣服——是这件,对,是它!赟儿狠狠地将它的衣角捏在手掌心里,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件已经丢了腰带的衣裳,所代表的那次屈辱!

夏万言!我恨你!我恨你!赟儿在心头呐喊着,她好恨那个夺走了她最宝贵童贞害她沦落至此的可恶的男人!她一定一定不会原谅他!每每想到,她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居然开口说爱?居然开口说要带自己走?她戚赟儿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样悲惨的地步?沦落到需要用一个孩子来换取一份依靠?该死的夏万言!该死!

“啊——”那么多回忆一下子涌了进来,赟儿感觉自己的大脑承受不了,几乎要爆炸了,她不由得尖叫了一声,伏倒在床,抱住了自己的头颅,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

“你怎么了?”突然又是一个声音,伴着珠帘被掀动的清脆响起。

“出去!都给我出去!”隔着被子赟儿听不真切,以为是霁月又来烦自己,她气不打一处来,头也没抬地大吼过去。

“你让我出去?”那个声音似乎越来越靠近了,也没有什么不悦,反倒带着淡淡的调侃,赟儿感觉一股冰凉覆在了自己的肩头,她猛然坐起身回头看过去。

“啊!”看到蓉蓉公主的脸,赟儿被吓得不轻,连忙从床站起来,跪倒在地垂首作揖,“小棋不知是夫人,多有冒犯,小棋该死,望夫人恕罪。”

“我又没说什么,干嘛吓成这样?”赟儿垂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同刚才起来有些许异样,莫非是她知道了什么?头顶声音再次响起,“来,起来吧。”

“夫人来找小棋,有,有什么事吗?”赟儿僵着身子被她扶起,心里惴惴不安极了,茫然地看着她,出声问道。

“这么紧张做什么?”蓉蓉笑了笑,眼神那股清冽似乎不见了踪影,“我又不会吃了你,只不过看你这么久都没来用膳,等急了,才来瞧瞧罢了。”

看来果然有不寻常的地方,小棋这个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刚才略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小棋主子”这称呼是怎么回事,秦子赫从不会对哪个女人有这份心,看来她可得好好提防着,别引狼入室才好呢。

“小棋惶恐,有劳夫人关心,”赟儿连忙收回了思绪,虽然也纳闷于她此刻的异乎寻常,但不好多问,只顾自己的解释,“小棋刚才收拾衣物时有些触景思乡,耽搁了些时间。”

“原来如此啊——”蓉蓉意味深长地拖了拖声调,话有话地打量着赟儿,“我还以为你到了这将军府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呢。”

“小棋不敢,小棋不敢。”赟儿连声否认,跪倒在地,心里打起了鼓,莫非、莫非她当真知道了什么?当初自个儿在将军府时秦子赫为了报复自己让人误会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传到她耳朵里那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工夫?而且在这府看不惯自己的多了,或许这蓉蓉公主也早布好了眼线,恐怕这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吧?

正当赟儿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蓉蓉杏眸一转,眉角突然又带了笑意,迈开小步前扶起了她,“见外了小棋,我没有别的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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