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思牵绊空痴缠(3)(2 / 2)
“夫人……”她,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赟儿诧异地看着那张突然又雨过天晴的姣脸,浓妆艳抹下掩盖不了的棱角,此刻看起来似乎收敛了不少,居然冲着自己露出了亲切友善的笑容。
“我过来,也是为了和你说一声,”蓉蓉似乎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胸无城府,至少她也懂得要在敌人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思,哪怕只是她的假想敌,“刚才将军差人来说,午有事他留在军营了,不过他今晚会回来用晚膳,还会带你哥哥来和你相见,到时候,你可得记得准时出现啊!”
“啊……是是,小棋遵命。”赟儿虽然惊愕于她突来的转变,但也没有表现太多,此刻的自己只有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地活着,才能残喘一丝苟安吧。
“好了,你也别收拾了,这些交给她们好,以后她们负责照顾你,”说着蓉蓉指了指早已恭候在外的几位侍女,拉起她的手,“你呢,负责照顾我,走,我们先去用膳,待会去华清阁,替我诊诊脉。”
“是,小棋遵命。”到了这地步,赟儿也不好再推脱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蓉蓉的步子,走了出去。
酉时许,傍晚的天空还不算特别暗,反倒染了一种明丽的湛蓝色,远处的群山在夕阳的映射下,镀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一弯皎洁的新月也悄然升起,在它的周围,有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亮。
赟儿提着药箱,带着一身的疲惫,从华清阁漆红色的楼梯迈步走下,按照蓉蓉的嘱咐准备回屋换一身干净衣裳,等着待会秦子赫带夏万言回来一同用晚膳,也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抹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嘎吱——”一声,门开了又关,肖莲一袭黑色斗篷地出现在了华清阁蓉蓉的闺房之。
“表姐,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蓉蓉连忙迎前,“辛苦了。”
“不碍事,既然是你差人来送的信,我自然要过来,怎么,是不是有些晚了?”这柔柔的声音,不消说当然出自肖莲之口,她摘下了斗篷的大帽子,走到一边坐下,“我刚刚看你屋里有人,没敢进来,究竟是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表姐,你先喝口水,我有些事要问你。”
肖莲早已心知肚明,却仍装得茫然无措,拿起桌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连声问道,“究竟是什么啊,你快说吧,我可是瞒着你母后偷偷溜出来的,得马回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蓉蓉皱了皱眉头,揉着握于掌心的丝帕,满眼无辜的女儿态,显露着她此刻的挣扎和犹豫,“说不来,但总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什么东西怪怪的?”肖莲蹙起眉看着妹妹,伪装得出色。
“是那个小棋啊,我总觉得,她好像有很多的秘密,虽然她对我恭敬有加,谦卑得体,从没有做出逾矩的行为,又是我和子赫的救命恩人,”蓉蓉自顾自地说着,不停搅弄着手的帕子,“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她到了这将军府之后!”
“她是你和秦将军的救命恩人?你我能理解,可她和秦将军有什么恩怨瓜葛啊?”肖莲很快抓住了蓉蓉言语的问题,出声问道。
“噢,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蓉蓉对肖莲倒是没什么防备,和她坦白说道,“当初雌雄麻红的区别是她看出来告诉我的,而且试药的人也是她,并不是我。”
“你说什么?”肖莲被这句话吓得不轻。
“表姐你怎么这么惊讶?当初是她发现雌雄不同,告诉我子赫是遭人陷害的,帮我救了他啊,”蓉蓉怪地看着她,“不然我对医术一窍不通,怎么可能知道什么雌雄麻红药性的不同嘛!”
“原来,原来如此,怪不得……”原来小棋早发现自己动的手脚,早知道了一切,那她为什么不亲自揭穿呢?为什么不直接告发自己呢?这样一来既可以救了秦子赫,又可以除掉自己,这样一箭双雕的事,她为什么要让给蓉蓉呢?
“表姐,表姐!”蓉蓉走前,大声喊道,“你自言自语什么呀?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我有在听啊,你继续说。”肖莲连忙拉回思绪,冲着蓉蓉微笑着。
“说什么啊!我的思路都被你打断了怎么说啊!”蓉蓉气恼地将手的帕子一挥,赌气地走向一旁。
“好好,蓉蓉,我错了,”肖莲忍气吞声,她实在太清楚蓉蓉的性子,凡事都得惯着她才能借她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我记得你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她怪怪的。”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没错,可是我总觉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而且你知道吗表姐?你知道这里的下人称呼她什么吗?”
——小棋主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肖莲心底一阵冷笑,这傻愣愣的公主,果真了自己的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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