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悄无声 烛泪冷（3）（1 / 2）

“皇他……”赟儿手握着圣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微笑的秦子赫，狐疑地睁着水眸，“他怎么会这么快答应？”

“我也不知道，不过，”秦子赫耸了耸肩，笑得甚是得意，眼角布满了如愿以偿后的欣喜，“这很好不是吗？省去了我们很多的麻烦。 ”

“不是，不是……”赟儿细细地想了想，这太诡异了，算皇知道秦子赫爱的不是蓉蓉，但那好歹也是他的亲皇妹，怎么可能这么快答应赐一门侧室给妹夫？他不怕蓉蓉和太后怪他吗？还是说他有什么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突然脑海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快步前，盯着秦子赫的双眸，“你告诉皇了？”

“什么？”

“我的事，”赟儿猜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坚定地再次补充道，“我的血。”

“不，我没有，”秦子赫摇了摇头，把圣旨从她手抽了出来，缓缓展开，读着头的一字一句，眉头有些拧了起来，“不过皇，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你说什么？”这回轮到赟儿着急了起来，拽住他胸前的衣服，瞪大了双眸，“皇他怎么可能……”

“等等夫人，将军说了，夫人您不能进去，夫人，夫人！”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响。

“砰——”还没等屋里的两人反应过来，门被一股怒气从外头推开了，闯进来的是蓉蓉——发髻尚未完全梳洗好，两只耳朵仅别着一枚珍珠耳环，脸的妆也没有涂匀——整个人看去狼狈极了。

但此时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奋力寻找着那个该死的身影。

“对不起将军，我拦不住夫人……”门外的卓爵一脸的抱歉。

“没事，你先下去。”“是。”卓爵退下了，带了门。

“蓉蓉，你怎么来了？”秦子赫看到蓉蓉的第一个下意识动作，便是将赟儿藏到了自己身后。

“我不该来吗？子赫，你怎么能这样？”闻声，蓉蓉的目光唰一下瞪过来，整个人如撒泼的深宫怨妇般，“你才刚回来，你要娶她？你让我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样？！”

秦子赫沉默以对，单手挡住了蓉蓉，不让她伤害身后的赟儿分毫。

“你护着她？你居然护着她？秦子赫！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将军夫人！”蓉蓉挥起手重重地砸向秦子赫，秦子赫也没有躲，抿着唇，任由蓉蓉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胸膛。

“都是你！”蓉蓉得不到秦子赫的解释，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站在后头不敢露头的赟儿身，伸手去拽她，“都是你！我说不能让你一起去出征！我不会放过你！不会！”

赟儿没有反抗，任由她将自己拽出来，说实话，她好可怜她，在蓉蓉身，她仿佛看到了大越后宫里无数像自己的母妃一样，苦等父皇的女人。

“我、我真是后悔死了我！当初不该……我知道你这个狐狸精肯定会勾引我的子赫——你不得好……”蓉蓉撒着泼，对赟儿动起了手。

“够了蓉蓉！”秦子赫一把抓住了蓉蓉疯舞的双手，将她从赟儿身边推开，再次挡在赟儿跟前，“是我的意思，与她我关。”

“子赫、秦子赫——”蓉蓉绝望地嘶吼着，本没有梳洗好的发髻，此刻变得更乱了，完全失了她平日里那份仪态，“不，你们不能这样！皇兄不会同意，母后也不会同意的！我要进宫！我现在要进宫！”

“别闹了蓉蓉。”秦子赫前拉住她，他深知，此刻不论她去找谁都没有用，但拉住她的下一瞬，他也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

“别闹？你叫我别闹了？”蓉蓉指着自己，泪眼朦胧地瞪着秦子赫，目光夹杂了太多太多，心碎、崩溃、难以置信……让在一旁看着的赟儿都不自觉地为她心疼起来，蓉蓉哽咽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会儿里头还有一丝绝望，“秦子赫，我爱你啊，我爱你你懂不懂？我堂堂一国的公主，这么卑微地爱着你，算母后那么不乐意我嫁给你，我还是坚持要嫁，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敞开心来爱我——我这么这么爱你，你为什么是感受不到呢？”

蓉蓉一步步往后退去，踉跄的脚步让她整个人晃悠起来，碰倒了摆在桌的花瓶，砸在地，摔成了碎片。

“蓉蓉……”秦子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他更希望听到的是蓉蓉的责骂，狠狠地责骂，那么，或许他还有办法招架，此刻……

“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这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赟儿知道秦子赫在为难，主动从他身后走出来，走向蓉蓉，她想告诉她，自己其实并没有想把秦子赫从她身边抢走，她回来只是……只是希望让那个宿命到自己这代，结束而已。

“滚！你滚！”蓉蓉丝毫不领情，一把将赟儿推开，可是她的力气又怎么可能大得过自小习武的赟儿，赟儿站在那里，微微往后推开躲了躲，再次前。

“算了，你不用解释了……”秦子赫前拉住赟儿，却被她推开。

“夫人，你听我说，对不起，我不是……啊嘶——！”赟儿再度迎去，话到一半，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一道浓黑的血从衣袖撕开的口子里渗出来，再看过去，蓉蓉的手握着花瓶的碎片，头还沾着红色的血迹。

“你这个疯女人！”秦子赫一个箭步前，狠狠地推开了蓉蓉，将受了伤的赟儿揽到怀，怒目瞪着应声倒地的蓉蓉，“你在做什么？你居然敢伤她？”

“我没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别这样。”赟儿安抚着秦子赫，她心里清楚，这点小伤一时半会会好的，其实她可以理解蓉蓉这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