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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夫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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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奉仪一摆手,快步走到堂,朝左右两旁欠身:“皇,娘娘,臣妹与仵作刘大人业已查明晏和郡主的死因。 ()”

康敬绎马命令:“讲。”

程奉仪从来巾帼不让须眉,自有一股豪气在,昂头朗声道:“是!”继而拍了拍手,两名衙差用担架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走入堂。

康敬祥的脸色微妙地变了,紧张地吞了下唾沫,尸体虽然用白布蒙着,但已经隐隐有了臭味,现在是七月份,虽然只过去一天,可尸体不可避免地开始腐化了,这也是钟年预料之内的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担心地问看着担架模糊的人形。

“郡主的死因是失血过多,”程奉仪隔着白布指向尸体,“郡主的头部有一个伤口,系撞伤,伤口的形状也经确认,是新房内的三斗橱的一角,应该是郡主的头部撞三斗橱,导致流血不止而死。”

康敬祥听到这里,小小地松了口气,但这一举动却没有逃出程奉仪的眼,她猛地一转身,狠狠地瞪了康敬祥一眼一眼,康敬祥心里打了个突,忽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听长公主的意思,郡主确实是自杀的?”郑行川问道。按理说开堂之前,仵作需要将验尸结果提前汇报给主审官,但未免证据被提前破坏,或者钟年收买郑行川,与他提前套好话,玉莹专门让小秋去嘱咐了程奉仪,在开堂之前不要透露任何与验尸相关的信息,于是此刻的郑行川对于案情的了解,一点儿也不陪审的几个人多。

程奉仪眉头一扬:“不,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承认人在一时冲动之下,用头猛撞柜子角是可以把自己撞死的,但郡主真正的死因——是有人在争斗推了她一把,令她失足撞了三斗橱,这才丧了命。”

康敬祥瞬间大惊失色:“你胡说!本王没有推她!她死的时候,本王还在睡觉!”

程奉仪冷笑一声,斜眼看着他,语气充满轻蔑:“我可从未说过是王爷推了她,怎么,王爷这是做贼心虚了吗?”

康敬祥语塞,意识到自己乱了方寸,嗫嚅一阵,继续狡辩:“洞房之夜,房除了绿娉只有本王,你说绿娉是被人推得撞了三斗橱,那不是说本王是凶手吗?”

“王爷自己也说了,郡主死的时候王爷在睡觉,那既然在睡觉,又怎能知道当时新房里有无其他人进去过?或者王爷其实是醒着的,明明亲眼看到有人加害郡主,可又因为胆怯不敢吭声,于是装睡,等凶手逃之夭夭后,才假装起夜,叫醒王府的人?”程奉仪马又找到另一个漏洞,紧紧追问。

“你血口喷人!”康敬祥愤怒了,作势要站起来和她对吵,康敬绎怒喝一声:“跪好!”刚抬起的右膝只好又放了回去。

康敬祥跪在地大声道:“我没有装睡!我爱绿娉胜过这世所有的人!如果有人要伤害她,我是拼了死也会保护她!像当初在燕州,我也替她挡了箭!”

一直安静观审的玉莹此刻开口道:“你替她挡箭?绿娉还活着的时候你说说倒也罢了,如今她人都死了,你还有脸说你是帮她挡箭?当时燕州府三面被围,情势危急,城人手不足,本宫与绿娉还有杨将军,三人分守三座城门,忙得焦头烂额时,你不但不帮忙,还跑去东门妨碍绿娉,在城门对她拉拉扯扯,这才让敌将觑到时机放出冷箭,绿娉没有箭是她的大幸,你箭是你活该!”

康敬祥的谎言被当众揭穿,一张脸顿时涨的红发紫,找不到话语反驳,只能负隅顽抗:“胡说!你胡说!”

玉莹莞尔一笑:“本宫有没有胡说,只需召来当日与绿娉一同守东门的副将,以及城门的士兵们便知,怎么样,要本宫奏请皇下旨,宣证人来见吗?”

康敬绎十分配合地清清嗓子,康敬祥一下子紧张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不、不不用了……”

堂外一片嘘声,围观的百姓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甚至有人朝里面吐了唾沫。

“但即使如此,娘娘,目前也没有王爷杀害郡主的直接证据啊。”郑行川小心地插嘴道。

玉莹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这个大理寺卿,反问:“本宫只是王爷箭的事解释了两句,何时说是王爷杀了郡主了?长公主请继续说。”

郑行川一脸尴尬地点头不迭,心说皇那态度,分明早已认定了王爷是凶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要顺着皇的意思去办;可皇又要公开审,这不是为难我吗,外面那么多百姓看着,如果胡乱定罪,往后大理寺在民间哪还有威信可言?难办啊,难办啊!

“我敢说有人推了绿娉,自然是有证据的,而这个人是不是王爷,一验便知。”程奉仪说着,一拂袖,衙差便去揭那盖尸的白布,康敬祥吓得哇一声惨叫,跌坐在地。

程奉仪嘲笑道:“王爷一个大男人,居然怕尸体?而且还是自己新婚妻子的尸体?”

康敬祥哑口无言,衙差已经将盖尸白布揭开了一角,露出穿着入殓前朴素寿衣的钟绿娉的一条胳膊,向的手腕处有些尸斑,是她撞死后扑在地、血液凝固留下的痕迹。

程奉仪示意所有人起身来看:“大家看郡主的手臂,”向轻轻卷起寿衣的袖子,众人纷纷探出身子去看,只见钟绿娉白带灰的肌肤,留下了清晰可见的五指印,“这是郡主生前与人争斗留下的痕迹,根据我与刘大人的推测,郡主在死前,曾于人发生激烈争执,此人用自己的双手抓住郡主的手臂,用力一推,郡主摔倒出去,一不留神撞了三斗橱,这才不幸死去。”

郑行川缓缓点头:“这么说来,应该是意外了。”

程奉仪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说:“看起来确实如此。”

郑行川也紧跟着反应过来:“等等!既然郡主与人发生激烈的争执,不可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郡主是个弱女子,若有人闯入洞房行凶,她难道不该叫醒王爷叫醒仆人吗?”

“是啊,”程奉仪乜着跪在地抖如筛糠的康敬祥,“王爷方才说自己一直在睡觉,难道郡主遇袭,竟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或者王爷根本不在乎郡主的生死,听到了也装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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