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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谁是偷鸡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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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丽被旺婶儿的话气得浑身发抖,鼓着腮帮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怒道,“你别血口喷人!谁偷你家鸡啦?你这么凶,这么坏,不定是哪个看你不顺眼的村里人干的,你别想把脏水泼到我们头上!”

带队老师跟着点头,愤愤地道,“你那些鸡蛋是队长让你赔给田丽和蒋胜男的,我们啥时候讹你了?你要是真丢鸡了,那就去告公安,让公安同志来判案,看看到底是你舍不得鸡蛋故意讹人,还是我们真的偷你鸡了!”

带队老师和田丽这一开口,有几个胆大的同学也帮着指责旺婶儿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是旺婶儿家没有丢鸡,她是故意来讹人的,又或者是,旺婶儿家的鸡让别人偷了,是看他们这些学生好欺负,这才给他们安个偷鸡贼的名声,让他们这些外人赔偿她的鸡。

旺婶儿只有一张嘴,哪里说的过这么人,想打人还有白清明护在前面,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直接滚在地上嚎了起来:

“哎哟,我不活啦!城里的臭老九带人来村里欺负人啦!这是要逼死我们这些贫农啊!我大孙子搁自家吃个鸡蛋,那俩小女表子都要说我是贼娃子,愣是讹走我个鸡蛋!你们偷了我的鸡,咋就能不认账啦”

“大家快来看呐!这帮城里人全是烂脏子儿,一个个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偷了我两只鸡,这是要逼着我们一家子去啊”

大家哪里见过满地打滚,嚎得眼泪鼻涕直飞,嘴里还不忘骂人的泼妇,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旺婶儿的嘴。

只有云裳注意到,人群里脾气最火爆,性子最耿直的蒋胜男,今天沉默的厉害,甚至她从头到尾都没敢抬头看旺婶儿一眼。

云裳心里一沉,意识到到旺婶儿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她家确实丢了两只鸡,而且动手的人,很有可能是蒋胜男。

这个时候的一只鸡,可是农民日常生活开支的保障,农民手中没有现金,就指望着用手里的鸡蛋去换油盐酱醋,换针头线头,买照明用油,给孩子们交学费。一只生蛋的母鸡,在家庭中的经济地位决不亚于一个男劳动力,鸡屁股银行也绝不是一句简单的玩笑话。

如果蒋胜男真的动了旺婶儿家的鸡,那可真是挖了那一家子的心,断那一家子好几个月的生计,也难怪旺婶儿会气成这样。

只是这事儿也不能全赖蒋胜男,她也是大院儿里的孩子,家庭条件不错,又在家里排行最小,平时家里人都宠着她,性子养得有点急,受不了一点点委屈。

本来兴致高昂、摩拳擦掌的下乡帮村里人抢收麦子,哪知刚来的第一天,就在旺婶儿家栽了个跟头。家里准备的鸡蛋馒头让旺婶儿家给偷吃了,还倒打一耙,说是在自个儿家拿东西,那不能叫偷,是正大光明的拿,完事还给田丽和蒋胜男扣上一顶城里人真小气的帽子。

脾气火爆的蒋胜男,哪里能忍得了这种窝囊气。就算生产队长让旺婶儿赔了两人五个鸡蛋,可她被人欺负的这么窝囊还是第一次。

小孩子想事情不成熟,又是城里孩子,不知道一只鸡对于村户人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蒋胜男的认知里,她是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旺婶儿头也尝尝被人偷东西,并且没地儿说理的憋屈。

闹出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说有因就有果,源头还得落在旺婶儿自个儿身上。

以云裳对蒋胜男的了解,那两只鸡,她是不可能偷吃的,顶多是想法子弄死,丢给村里别的人家,或者是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就算鸡死了,她也不会让旺婶儿一家吃一口鸡肉。

察觉到云裳的目光,蒋胜男猛回头看过来,对上云裳平淡了然的目光,蒋胜男面色一变,满脸惊慌的低下了头。

云裳暗叹一声,事情是蒋胜男干的无疑了!

收到旺婶儿又讹人的消息,生产队长气得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缸子,来不及穿好鞋,抬腿就往村口跑。

“王老三家的!你再敢胡说八道的闹人学生娃娃,你看看我今儿敢不敢把你送到公社去!”

生产队长话音刚落,旺婶儿一口浓痰就吐了过去,“我呸!你送啊你送啊!你是生产队长,不帮着村里人,倒是胳膊肘往外拐,护着这帮子小资本家啦!我搁自个家吃个鸡蛋,你要我赔那俩小女表子五个鸡蛋,我家丢了俩正下蛋的母鸡,你咋不说让这帮城里人赔我鸡啦!”

“泼妇!你个胡搅蛮缠的泼妇!你说人偷了你家的鸡,你有证据吗?偷得鸡去哪儿啦?谁看见啦?你找出来跟人对峙!”

“你要是没有证据就胡说八道,人能上公社告你诬告!到时候你擎等着挂牌子游街吧!”

一个照面就被旺婶儿喷了个狗血淋头,生产队长脸都黑成了锅底,指着旺婶儿好一阵训斥。

旺婶儿原以为自己是村里人,生产队长来了,咋着也该向着她,可没想到,队长连问都不问就说她在诬告,向着这堆外人。

旺婶儿气炸了,指着队长的鼻子就骂,“好你个王有才!你今儿就是要护着这帮子城里人是吧?她们前几天刚跟我吵架,我家鸡不是她们偷得是谁偷的?你要护着这帮人,说鸡不是她们偷的,你有啥证据!谁能证明!我呸!我看就是你们合伙儿偷的!”

说完也不给生产队长的反应时间,拍着地面就开嚎,“快来人呐!摊上这样贼娃子队长,我们可咋活不下去啊!王有才!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跟这帮子城里人合伙偷鸡,我要上公社揭发你!”

云裳:“”

一帮子城里人:“”

闻声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最冤的生产队长,已经被旺婶儿气得嘴皮子直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旺婶儿嚎得最猛的时候,王大娘拽着旺婶儿家的两个孙子过来了,个头稍矮的孩子手里还攥了一把鸡毛,张着嘴巴喊的震天响:

“奶不好啦!咱家鸡让人丢池塘边上啦!赖疤头给捡走啦,说是他捡着就是他的,要抽柴禾烤了吃!”

“啥?你说啥?”旺婶儿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俩孙子就问,“谁把咱家鸡弄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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